当宁不缺听到了“杀无赦”三字,不仅没怕,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刘老爷子眉头微皱,心想此人莫不是得了疯病,不然因何而发笑?
他没有上来动手,而是先费了不少口舌,还是希望宁不缺能够回头是岸,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毕竟凡事都有个先后顺序,对刘家而言。击杀叛徒固然重要,可却未必比得上此次评议。
他沉住气,接着说道:“今日老夫再给你个机会,当着四大家的面一五一十说出事情的原委,如此我倒考虑饶你一命,放你离开。”
宁不缺轻笑一声,“老爷子,事情的原委,方才我已当众点头认可了,哪有随便改口的道理。再说,您老这等把戏,真拿我当三岁小儿欺骗不成?即便我真在四大家面前改口,你们刘家或许今日不会杀我,可也是迟早的事。”
刘老爷子只不过想给个台阶下,却没想到宁不缺要一条路走到黑,如今耐心消磨殆尽,又担心刘少友的安危,就准备要动手击杀叛徒。
他冷笑两声:“年轻人,我好话说尽,你既黑白不分冥顽不灵,那咱们便只能手上见真章了!”
如今的宁不缺虽是刘少友的左膀右臂,可实际与刘老爷子交集真的不多,只在前几年的宴会上见过面。当时刘老爷子还对帮中事务比较上心,而宁不缺只是一名副堂主,说不上什么话。
之前一直以为其不过是一个干巴老头,可方才见其与马三爷的交手,才得知这老头实力之强,绝非自己可比。
他抬头望望天,今日这阳明山上,恐怕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了。
当然从他出面作证开始,各种可能早都想过了,此时心中已没有半分恐惧。他活着的每一天就像在“地狱”中煎熬,如此—或许是一种愉快的解脱。
宁不缺双手亮掌,准备迎接刘老爷子的双钺。
刘老爷子冷笑一声,攻了上去。肉掌对上双钺,结果可想而知。子午鸳鸯钺,左手为阴,右手为阳,一招狮子张口直取宁不缺的面门。
宁不缺也没与这样的兵器对敌过,见这双钺上下皆是尖刃,自己这双肉掌打也不是,守也不是,就好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面对双钺的抢攻,宁不缺也只能避其锋芒,收掌躲闪。可脚下才迈出半步,对手却不比他慢,像个狗皮膏药般贴了上来,手上双钺又一招翻江倒海,刃尖直扎眼睛要害。
宁不缺这一脚将落未落,却没想到对方已杀到眼前,此时躲也不是,挡也不是,心中叹息一声,罢了!索性眼睛一闭,双手垂下,一心赴死。
刘老爷子见状,狞笑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侧身来了一人,这人手上快如闪电,一道银光擦着宁不缺的鼻尖闪过。
“啷”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双钺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宁不缺睁开双眼,眼前银光一片,只见一柄短剑直顶在两尖的夹缝之处。而子午鸳鸯钺的刃尖只差不到半指的距离就插入了宁不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