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这豹头环眼的大汉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难道是曾二的同伙不成?
在这生死关头,孙延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猛地低头猫腰,脚后跟对准了身后大汉的两腿之间,猛地向上一踢。
这一脚踢的结结实实,来了一个鸡飞蛋打。
豹头环眼的汉子“哎呦”一声,只见他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双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跪在了地上。
没了身后的束缚,孙延召乘势一个前滚翻刚好躲过了曾二的刀锋。他只听身后又传来了“嗷”的一嗓子,转头见那刀尖已然插进了豹头环眼汉子的大臂上。先是鸡飞蛋打,紧接着又挨上一刀。这汉子还没想好该捂哪里了,只见曾二猛地抽出牛耳尖刀。大汉又是一声惨叫,鲜血顺着手臂直淌了下来。
围观的街坊见了血,也不敢再往前凑,纷纷大喊道:“曾二疯了,出人命了!快跑啊!”,“杀人啦,杀人啦,曾二杀人了!”,“赶紧找嫂子来!”
人群乌央乌央地动了起来,总算开始向后避让,场地最中央的空地很快便大了起来。
这蛋黄酥的药效强劲,曾二见了血却杀性不减,反而愈加兴奋,双目越发血红。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除去眼前的障碍,收于晓瑶做妾,过上性福生活。
可越是想于晓瑶,曾二的身体就越发炙热,小腹就好像要爆开了一般,他那羊皮裤外也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他已经成了一个被欲望驱使的动物,握紧了牛耳尖刀向孙延召冲了过去。
这一会功夫,孙延召也看出了不对劲,曾二明显发了疯,下手越发狠辣,专往要害的地方刺。再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想罢,他索性也就不再躲了,面对曾二刺来的尖刀,一个闪身来到侧面,两只手分别按在曾二的小臂和肩上。要来一招擒拿夺刀。
不得不说曾二的这膀子力气还真大。他接连压了几下,可曾二的手臂却纹丝不动。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纠缠在了一处。
孙延召心说不妙,他赤手空拳,而对方手持利刃,如此近身搏命,最是凶险,稍有不慎轻则重伤,重则要命。按夜枭的说法,务必要速战速决,难道真的下狠手不成?
正当他犹豫之际,人群外突然有人喊道:“快他么让让,嫂子来了,别挡道,不然嫂子过不去!那边老人小孩赶紧护住了,压死也不管哈!”
曾二虽然看似疯癫,可听到有人喊嫂子,眼神顿时清澈不少,浑身上下也没了方才的狠劲。
孙延召只觉曾二手臂一软,一个擒拿把曾二的手臂掰到了后面。曾二吃痛,尖刀当啷落地。
此时,人群乌央乌央向两边散开,一个……类似“胖头鱼”的东西向这边冲了过来。来人大脑袋,大饼脸,两腮的肉像獒犬一般向下耷拉着,走起路来,晃晃荡荡。一张口,满嘴的尖牙,破口大骂道:“曾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瞒着老娘找别的女人!”
这胖头鱼体型如一座小山,大约有两米来高,两三百斤重,站着是座山,动起来就是泥石流。每迈出一步,大地都随之震了起来。
这……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嫂子”?难道是……孙延召目光转向了曾二,不由得有些怜悯起他来,一脚踢开尖刀,随即松开了曾二的肩膀。
转瞬之间,胖头鱼冲到了人群前,瞪着小眼,叉着腰。别看曾二是街坊里的一霸,可见了胖头鱼,就像老鼠见了猫,乖乖站在一旁。
胖头鱼大步上去,用她那木桩子一般的大粗腿,上去就给曾二的屁股来了一脚。这一脚看着就有劲,踢得曾二这大汉都一个趔趄,却也不敢还手。
然后再用她那蒲扇般的大手,拧着曾二的耳朵吼道:“好你个小没良心的,竟敢昧着老娘找女人,来!我看看她个狐狸精在哪呢。”
胖头鱼那小眼睛左右寻觅,见左右都是人,有些不爽利,吼道:“都给老娘滚!”
周围的人纷纷向后退出两步。之前人群里的泼皮喊道:“嫂子,那小娘就是咱二哥摊旁卖豆腐的!”
胖头鱼狠瞪了泼皮一眼,几步来到摊铺前,可哪还有与于晓瑶的身影。
曾二见于晓瑶不在也长舒了口气。
胖头鱼找不到人,气不打一处来,连吼了几声镇住场面,周围人见没有热闹,也就都散去了。
孙延召说道:“曾二,今日你家夫人来了也就算了,要让我知道你欺行霸市,欺负弱女子,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曾二本想出言反驳几句,可娘子在身边,又怕孙延召再提及纳妾的事,看了一眼胖头鱼,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胖头鱼瞧见孙延召,眼前一亮,打了个令人作呕的媚眼,细声细语说道:“这小郎君长得真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