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闻言,眼中突然有了光,“对,一定是假的……假的……”可这话,他连自己都骗不过,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说起来,他与卢管营共事十余载,称得上莫逆之交,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今日得知卢有进走了,他哪里还忍得住,眼中噙着泪水,高呼一声:“大哥啊。”
王鹏这一嗓子,孙延召感到更加自责,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时,王鹏猛地从地上坐起,一只手拽着孙延召,另一手揉了揉眼睛,道:“大哥定是被奸人所害,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兄弟,咱们走,先到大哥的坟前祭拜,然后再找出凶手给大哥报仇!”
“放肆!”朱将军猛地甩出手中书呵斥道:“好你个王鹏,今日又要撂挑子?如今宋辽之争,正是用人之时,老夫给节帅个面子,你们要走可以,但以后就别回来了。”
听闻朱将军放人,王鹏说道:“兄弟,咱们走!”
孙延召连忙出言劝阻,“二哥,咱们得有始有终。卢大哥走了我也很难受,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想想秃头山,咱们走了,他们真去了只有死路一条。要走也要等去了秃头山再走。”
“去他娘的秃头山。”王鹏猛地一甩,怒道,“自从你来了清池城,大哥好吃好喝供着你,老宅炸了也没一句怨言,如今遇了事,就推三堵四。以后俺没你这个兄弟!”说着就大跨步往外走。
“二哥等等。”孙延召赶忙呼喊,追了出去。
朱将军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个好苗子。”
孙延召追了上去,伸手想要拉住王鹏,就准备把事情跟他讲述一遍,口中道:“二哥等等。我有话说。”
“跟你说不着!”王鹏甩了几下,也没甩开孙延召的手,见不能挣脱,气的转身一脚踹去。孙延召着实心中有愧,也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王鹏一怔,本是想让孙延召退去,也没想到他躲也不躲,这一脚踢得结实,直踹到了孙延召的跨上,他一时站不起身。
王鹏看在眼里,稍一犹豫,还是一跺脚,骂了声“白眼狼”转身便走。
孙延召见王鹏走远,也只得叹息一声。
片刻,王鹏来到大门,守卫给拦了下来,问道:“这个时辰,要去哪里?”
“给老子开门,俺要走。”说完就要硬闯。
守卫哪里肯放,拔出手中刀,就要动手。嘈杂声引来了许多人把王鹏围在中央。也有不少与他熟识的上前来劝,可哪里劝的住。
正在他们对峙之时,外圈传来喊声。
“让一让,”此时刘副将穿过人群,来到了王鹏身前,目光冷峻,声音平淡道:“传将军令,放行,王鹏,踏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
王鹏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别看外面黑灯瞎火,可他气的一路的嗷嗷直叫,怕是鬼怪都不敢近身。
夜路难行,加上气温骤降,他走的急也没带上御寒的衣物,走了一会冻的哆嗦,激动的心情也就渐渐平复下来。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也意识到火不该撒在孙延召身上。而且孙延召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要走也要把秃头山拿下再走,不然确实对不住这帮一起奋斗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