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就跑。”
“喝!胆小鬼,”柳芸轻蔑一笑,接着问道,“那柳芙蓉呢?怎没见她回来?”
“弩队,她受伤,跑了。”
“那个贱人还没死,八佰两可便宜她了,”柳芙蓉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程杰,你记住我的话,孙延召死了。”
“他……是死了!”
“没错,他是死了,但不是死于柳芙蓉,而是你独腿地仙程杰,知道了吗?”
“是,是我杀了孙延召。”
“好,你先睡去吧。”
孙延召也按照字面的意思假装睡去,眼睛半睁半闭,手中紧扣飞蝗烟。
柳芸一脸的怒容,晃着腰肢向门口走去。
当听到石门开启的声响,孙延召这才长舒了口气。那密道他是走过的,没个一刻半刻是很难赶回来。回想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不知自己的表演到底骗过她没。
待确认柳芸不会往返,他这才起身到一旁的水缸中,取一瓢水好好的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冲击面部,才让他晕晕欲睡的脑袋清醒了许多。随后围着木屋走了一圈,又仔细观察了门前,确认没有什么机关,这才拨开珍珠门帘,走了进去。
进屋的刹那,浓香扑鼻,这股醉人幽香正是柳芸的体香。
木屋不大,陈设也比想象的简单。木质的梳妆台前,各种胭脂水粉整齐的排列着,一把菱花带柄的双鱼铜镜摆放其间。他随手打开衣柜翻看,里面挂着女子的贴身衣物。
孙延召倒对这些并不感冒,要知道他是见过大世面的,眼前的这些布料比起后世还是稍显多了些。
他关上柜子门,确认万无一失后,在屋中左右看看。最后把案台上一摞当票随手揣在了怀中。
就在他前脚刚关门,不远处密道的门也打开了,吓得他赶紧躺回椅子上装晕。这回来的不是柳芸,而是碧空。
他假装揉了揉眼睛,摇晃着起身。
“大哥果然功力深厚,这么快就醒来了!”碧空见孙延召还有些站不稳,连忙上前搀扶,“刚喝了茶,难免有些不适,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吧。”
“这茶……”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了。”
“这何喜之有啊,”孙延召疑惑道。
“先生瞧这是什么,”说着从怀中取出信递与孙延召道,笑道,“打开看看。”
孙延召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钱庄的银票,上面赫然写着八百两白银。
“这是怎么回事?”孙延召问道。
“这是给您的报酬,这次阁主特批,白虹阁一分不取,大哥这八佰两一分不少。不仅如此月末无疑是要晋升到丙等中了。”
孙延召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柳芸把“孙延召”的人头算到了“独腿地仙”的头上。可方才自己明明字字指向的是芙蓉花官。
对此,他也哭笑不得,但心中对柳芸的厌恶也就淡了下来,觉得这个女子还算是性情中人,方才对话中,她与芙蓉花官显然有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