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把碧空招呼到近前。
碧空恭敬道:“大哥有事?”
孙延召指着册子上自己的名字问道:“我自汴梁来时,记得此人不过区区百两,可为何如今写着八百两。”
“客人有所不知,沧州的册子都由小人誊写,此人原本确是一百两,可事主财大气粗,每五日就加一百两,时至今日已是八百两了。以小人估计,再过十天过了千两可就是大生意了,到时或许会有甲等的高手前来。我们沧州好些年没这么热闹了。”
孙延召一惊,道:“甲等的?”
“可不是!来早的都急死了,”碧空左右看了看,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旁边,悄声道,“哥可要早日动手了,等赏金过了千就难办了。你看堂中的这些人就要在这两日动手。小弟与大哥也算有缘,正巧小弟手中有些关于孙延召的情报,如若大哥愿意出些银子买了去,我再另送一个免费的,放心,绝对只卖给大哥一人。”
这书童,还真把他当成了刚来沧州,人生地不熟的独腿怪了,上来先套近乎,顺便敲上一笔。
孙延召干笑一声,冷声道:“你要多少?”
碧空晃着脑袋,说道:“如今孙延召的赏金已值八百两,抛去八十两白虹阁额外收取的费用外,还有七百多两,老弟不多要,只要一百两,大哥得了我的情报,那六百多两是稳稳地到手。”
孙延召模仿独腿怪发出阴森的笑声,说道:“小鬼倒是精明,真把我当做三岁的孩童不成!”
碧空尬笑道:“沧州地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真要找一个人,怕也没那么容易,客人既然不愿,那碧空就先退下了。”
孙延召摆了摆手,让人先退下,想着怎么离开才好,左右扫视了厅堂一番,起身向门口挂着“特产”牌子的小房间走去。
这小房间里挤得满满登登,中央摆着一张足有三四米的长桌。这张长桌细看上去,由两张桌子拼接而成,由左到右,桌上摆放着各种东西。
最靠近门口的桌上,全是一些匕首、短刀、短剑、手弩之类的冷兵器。而另一张桌上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桌后面一干瘦的老头正眯着眼,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抽着旱烟,听到有人进来才抬头瞧了眼,把旱烟拿在手里,说道:“随便看,价格便宜,出门在外缺啥补啥。”说完又闭上眼,抽起了旱烟。
孙延召在门口的冷兵器桌上瞅了一会,样式都是普通的货色,唯有另一张桌上的一颗鹌鹑蛋大小,表面凹凸不平的铁球吸引了他的注意。这铁球,独腿怪的遗物中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他昨日愣是没看明白到底是作何用的。
他来到这颗铁球前,刚想伸手去拿,突然一个烟杆伸了过来,呵斥道:“谁让你上手的,你要呛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