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也拿起桌上那张镀金名片放到眼前观看。
他记得很清楚；这张名片是他问零陆要不要和他结婚，想清楚后再联系时给她的。
睫毛投下的阴翳遮盖住他的低落。
晚上六点，安静得可怕的餐厅，顾知也正坐在桌边。
“：先生。”张妈走上前来，“太太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也没敢喊她。”
顾知也的心里充斥着苦涩，她居然还能睡得着。
“：先生，您不吃吗？”张妈望着起身离开的顾知也问。
“：温着。”
“：是。”
顾知也来到主卧，正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时；顾嘤嘤屁颠屁颠的冲他跑过来。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奇怪的微笑，声给狗子下达两个指令，“去开门，点声。”
顾嘤嘤的心眼子再多也多不过顾知也，它那双像玻璃珠一样明亮的圆眼睛里头显露出疑惑的情绪，犹豫一秒后还是如实照做。
它立起身子，前脚搭在把手上熟练地往下一掰，门开了。
狗子看向顾知也，只见后者有些鬼鬼祟祟地往房间内走去，期间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狗子想跟进去，被无情地拦在门外。
沙发上，零陆的身体在薄毯下蜷缩成一团，睡容恬静的同时透出些许疲惫。今突然间干了那么多事情，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顾知也的脸上噙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和地微笑，心里又暗暗觉得她狠心。
他把床上的被子拿过来给零陆盖上，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头斥满警惕，看起来好像是身体感受到有人靠近启动保护机制从而被强制开机，因为她的神色看起来呆呆的。
瞬息之间，她整个人彻底清醒，推开顾知也的手同时坐起身来往后退去，“你进来做什么？”
顾知也愣了一刹，眨下眼睛道，“顾嘤嘤赶我进来的。”
零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什么？”
“：它就在门口。”顾知也的话音刚落下门缝处立马出现一个狗头。
“：是不是你把门打开然后咬着我的裤子把我拉进来的？”他看向门口的狗头问。
狗看到顾知也带有威胁的神色后眼珠子往旁边一溜，点头。
“：顾知也。”零陆无语地喊。
“：我在。”他厚脸皮地应道。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一向能言善辩的顾知也面对着零陆这种冷冷质问的神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什么话，这让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既然醒了，索性先去吃饭？”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零陆眉头轻蹙，她以为他会讲高语垚的事情。
他和高语垚聊完之后应该知道她们聊的内容是什么，他为什么一个字都不提？
顾知也透过她那双疑惑的眸子看清她内心所想，坦然讲，“你得对。我在这大半个月内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你解释清楚我正在做什么，却不断在你发出示好信号的情况下对你使用冷暴力。”
“：明明有很多种更好的办法我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你生气是应该的。”
零陆听得心头一颤，骂了句“绿茶，”顺带白了顾知也一眼，心里还默默补上一句：装出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
“：高语垚那边我会帮她处理好那些不实的谣言，算是我对这件处理不当的事情给出的弥补。”顾知也问，“你呢？”
零陆顿时哑口无言。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最有问题的就是顾知也；处理事情不当间接伤害两位女性。
高语垚是有问题，她不无辜，但顾知也才是整件事情的主导者。他这样一弄，她倒不好再在这件事情上冷言冷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