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庆华突然鼓起掌来,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脸上堆积的愁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戏谑的嘲弄。
“啪!啪!啪!”
“好!蒋总果然是好气魄,终于不装了!”他大手一挥,门外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壮汉,堵住了门口,将蒋泽涛围在中间。
蒋泽涛没有丝毫慌乱,高赟和老刀迅速移动,一左一右护在他身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壮汉。
“蒲总,这是什么意思?”
蒋泽涛语气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蒲庆华伸出左手,在阳光下缓缓摩挲着,崭新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
“蒋总,我一直有个疑问,困扰我很久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蒋泽涛脸上,“陆江河,你应该很熟悉吧?”
蒋泽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蒲庆华继续说道。
“陆江河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点邪门。每次都像是被逼到绝路了,可最后总能化险为夷,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摇了摇头,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上次,就是上次……”蒲庆华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有人在暗中帮他。”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蒋泽涛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一开始,我还真没往蒋总身上想。”蒲庆华自嘲地笑了笑,“你想想,你刚来明阳的时候,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在我面前跟条哈巴狗似的,谁会把你和陆江河联系到一起?”
“陆江河当时已经是常务副县长了,你要是想在明阳站稳脚跟,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何必多花那五十万,来讨好我这个小小的矿主?”
蒲庆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当初的“愚蠢”。
“也是我被这先入为主的想法蒙蔽了双眼,”他继续说道,“后来,就算在你的物流公司开业典礼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没把你们俩联系起来。”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蒋总,你真是个高手!心思缜密,沉得住气,在明阳这么长时间,竟然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
蒲庆华的语气里充满了赞叹,却又带着一丝阴冷。
蒋泽涛终于开口了:“但是,你还是知道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说说看,”蒋泽涛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壮汉,最终落在蒲庆华脸上,“是我手底下哪个人告诉你的?”
他知道,蒲庆华之所以能说出这些,肯定是因为有熟悉自己和陆江河关系的人走漏了风声。
而这个人,就在他身边。蒋泽涛的内心,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蒲庆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打了个哈哈,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享受这场游戏。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蒋泽涛一语道破。
“是陈聪吧?”蒋泽涛揉了揉太阳穴。
蒲庆华一愣,抬眼看向蒋泽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