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本来我还想晚上再去看看你的,既你要睡觉,那就改天再见吧。”
她已经看到宋援朝了,遂又说:“我还忙,先挂了,拜!”
……
先说聂钊,他做的是痔疮手术,最少要趴两天的,此刻他就还在床上趴着呢。
本来说好明天一早换个药,然后再出院的,但他想了片刻,喊邝仔:“去找医生,让把今晚的药换了,然后咱们直接回家。”
邝仔一听就皱眉头了:“三爷,咱们再待一晚上吧,您现在就走远路,对伤口的恢复会有影响的。”
聂钊抱着枕头,一手握着大哥大,翻到太太的电话,手指摩梭到拨通键上又挪开,再摩梭过骈,再挪开,终于长长哼了口气,颓丧的闭上了眼睛。
……
陈柔就说宋援朝很擅长盯梢的,果不其然。
两天没见,她都有点不认识他了,因为他穿着大汗衫,戴着大斗笠蹲在地上,面前摆了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报刊和杂志,他本人斜着眼睛在看警署大楼。
“老板,这杂志怎么卖的?”陈柔一声惊的宋援朝转身,见她拿的是一份三级画报,赶忙夺过来压到了
陈柔把三级画报拿起来拍到上面,说:“援朝同志,细节啊,看看别人怎么摆的。”
别人都是把香艳热辣的三级画报摆在最上面,他倒好,上面摆的全是财经,美食类杂志,还有一本八百年估计都卖不出去的《川菜食谱》,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宋援朝不好意思看三级画报,从陈柔手中接过,又用《川菜食谱》给压上了,这才说:“我不过来盯梢的,卖不卖无所谓了。”
估计也是他憨的厉害,也卖不出什么报纸,别的报摊也就没找他的麻烦,要不然,在香江街头乱摆报摊,宋援朝是要挨打的。
俩人说话间宋援朝一提绳子,他的小报摊就整个儿被提起来了。
看表,他说:“他五分钟后就会出来,我会在直行往下的第三个红灯路口,你跟他到哪儿就可以右拐,进了巷子走五百米再左拐,走到底有一排板楼,就是他家了,你在楼下等他……好啦,我先走一步。”
要跟踪一个缉毒警察并不容易,何况陈柔和宋援朝吴耀祖都见过,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给发现的。
不过任谁能想得到,首富太太会专门去跟踪人呢?
不一会儿吴耀祖就下班,从警署大楼出来了,他穿的依然是警服,也不坐公交车,只是一路步行,路过一个挑担子卖干鱼胶的,他跟那挑夫聊了会和,挑了一袋鱼胶,再走走,路过一家蛋拟店,专门等了三分钟,要了一盒新鲜蛋挞。
过了一个红绿灯,看到路上有挑着卖青菜的,他一路小跑追上去,买了一把青菜。
看到他,陈柔莫名怀念曾经为警时的生活。
一大清早去上班,顾不上买菜,等到下班时菜市场都要收摊了,于是走在大马路上,见什么就买什么,随便搞几样,够晚上做饭就好。
她跟了两条街之后,见宋援朝正在从另一边过马路,就绕进巷子里面去了。
然后一路快跑,到了吴耀祖家楼底下,先前后左右转了一圈,再上楼,确定了一下吴耀祖家的门,闻了闻,发现有股很浓的84消毒液的味道,遂又转了出来。
这是政府的公租房,家里是没有厕所的,每层楼有单独的公厕。
陈柔在楼道蹲守,宋援朝跟在他身后,这俩都是跟踪的高手,所以吴耀祖进了单元门,直到跟陈柔面对面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
他一手抱着油纸包,里面是鱼胶,手指还勾了个塑料袋,里面是青菜,另一手托着一盒蛋挞,定晴一看陈柔,立刻扬面把蛋挞砸了过来,想要转身跑路。
陈柔一手揽他的脖了一手接蛋挞,这时宋援朝刚好冲进来,她也整个人跃起,扑向吴耀祖的同时狠狠顶膝到他裆部,两手高高抬起,把蛋挞给出宋援朝。
吴耀祖大概没想到一个女人会直接扑到自己身上,而且能稳准狠的顶到他的命根子,他也是警察,有功夫的,仰面用头来撞陈柔的鼻子,腰往后一拱,再甩过鱼胶和青菜,全砸到了陈柔头上。
不过这时宋援朝已经从后面勒上他的脖子了,一手还把他的嘴巴牢牢捂上。
他被后面的人锁了喉,抬脚还想踹陈柔,可她正等着呢,伸手一捞就把他两条腿给抱起来了,然后他蹬,她拽着他的腿后退,他再蹬,她再借力退。
就这样,陈柔拽腿宋援朝抬的脖子,两人一路把吴耀祖抬进了公厕。
为防惹出乱子,一进公厕宋援朝就提拳,想要打爆他的鬓额,让他晕过去。
陈柔却伸手拦了:“宋哥,他妈在家等他呢,不要打他的脸,不然他妈看到会受刺激的。”
宋援朝一手捂着吴耀祖的嘴巴,一手牢牢箍着他的脖子,正在努力跟对方对抗,气喘吁吁说:“我打听过了,这王八蛋枪支走火杀的警察是个刑警,侦察方面特别优秀的刑警,他是故意杀的人!”
陈柔这回用的是脚,脚尖。
抬起脚尖,她连着几脚尖踹进吴耀祖的裆部,当场就把这家伙给踹到昏死过去了。
揉揉手腕,她先出厕所,把地上的鱼胶,青菜和蛋糕都捡了回来,交给宋援朝,这才拽起吴耀祖的脑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