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毒性发作,会有怎样的身体反应?”
“浑身发痒,心脏疼痛。但如果按时服用解药,就不会有症状出现。”
“可以彻底解毒吗?”
“不能。至少,我没有这个能耐。”
“那现今如何?”
“待我施针,将病人的毒素从脑部逼退,便有清醒的可能。”
穆青澄施礼,道:“辛苦大夫了,请大夫务必保密。”
柳长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许久的时间里,不知在想什么,恍惚出神,一动不动。
直到大夫施针完毕,告辞离开,柳长卿仍是浑浑噩噩。
穆青澄只好出声唤道:“柳将军?”
柳长卿缓缓回神,“怎么了?”
“可以将柳夫人送回房间休养了。”
“哦。”
柳长卿抱起柳夫人,步伐缓慢的走向厅外,穆青澄看着他的背影,好似一下子衰老了十岁。
穆青澄跟在后面,亲自监视柳长卿。
从前院到后宅主院,距离不是很远,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柳长卿把柳夫人安顿在卧房,他为柳夫人盖上被子后,还掖了掖被角,摸了摸柳夫人的鬓角。
穆青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不禁起了波澜。
看来柳长卿不仅对柳夫人中毒一事并不知情,而且对柳夫人的情意,亦不像是掺假。
是以,她道:“柳将军,我们谈谈吧。”
柳长卿不再愤怒,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穆仵作,我瞒报柳沛身故一事,你按律法办即可,其它的,我确实不知情,恕难配合。”
穆青澄并未放弃,她换了个角度,道:“柳将军,九月十五日,京兆府派人来通知李云窈的死讯,请你府上去认尸,结果你们回复,柳将军重病卧床,柳夫人回乡省亲,柳家二公子柳霄守在床前为父亲侍疾,柳霄之妻黄氏已被休弃。对吗?”
“对。”
“那柳夫人是哪天回府的?”
“九月十五日晚上。”
“当日,柳霄确实在侍疾吗?”
“不是。”柳长卿顿了顿,道:“事实是,柳霄不见了,从那天早上起,便寻不到他的人了,我唯恐他闯祸,便胡诌了个理由,没有声张。”
穆青澄心下了然,她话锋一转,“柳夫人的家乡在何处?哪日出发去省亲的?”
柳长卿蹙眉,“你问这些做什么?”
“三个关联的案子,涉案人关系到了你的长子、次子、长媳、次媳,以及亲家李沐、府里的丫环霜翠和玲珑,还有四个小厮!”
穆青澄眯了眯眸,目光中带有审视的意味,“我想,柳将军夫妇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