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站在左家的后院,心中所有所思:七具尸体、一人疯癫,院中只一个邪气的药观音。
在粮商白贤家中,白贤穿戴整齐,死在家中,家中年轻的夫人也形状疯癫,一地的碎瓷片,也不知其中可有那观音碎片。
还有那阮即安,态度温和,却总感觉有所隐瞒。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阮即安说过,每次参拜这药观音,都是在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药物,想来也是如此方才有效,就像迷药,若在庭院中使用,被风一散,效果便会大打折扣。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再次来到了回春堂。
“这里便是每日那药观音摆放的地方。”
一推开门,楚青钺便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香气,他中毒后,心情一度极其烦躁,内力被封住,一提气丹田里便是空荡荡一片,他经常乱发脾气。军医便在屋子中给他点了一种香,说能帮助他平心静气,对他来说,聊胜于无,但夜里倒是睡的好了些。看来阮即安说的没错,这药观音只是他们治疗中的一环。
楚青钺打量了一下这只可供容纳十余人的小屋子,问道:“这药观音,若放在院子里,药性会否大打折扣。”
阮即安闻言一哂,“楚大人,你们行军打仗,会否在空旷之地使用毒药,迷烟?”
楚青钺看着他没有说话,阮即安有些无趣的摸摸鼻子,“这道理也是一样,当日左家那个跋扈的小公子非要来请我们家的观音,我便言明,这观音需得放到一个不通风的屋子里,越小越好。”说完有些懊恼的一拍手掌,“对了大人,那药观音,成色虽然很次,但毕竟是我家祖传之物,现在不知去向何处,若大人找到,还请尽快通知我。”
楚青钺看了他一眼,眼神探究,像是在审视话语中的真实程度。
“每月十五,为何药观音要休整?”
阮即安不提防他忽然问出此话,咳嗽了一声。“吸收了太多病人的病气和秽气,每月借着月光…”
“说实话!”楚青钺声音不大,语气却丝毫不容拒绝。
阮即安的眼神游移,有些迟疑的开口:“草民…”
楚青钺瞥了他一眼,“继续说谎,不仅找不回你的观音,我还会将你们回春堂糊弄百姓的事传出去,或者直接查封。”
“嘿,大人,你这就不地道了。”
“所以,你要说实话。”
阮即安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却不怒自威,气质内敛,语气平缓却不容拒绝,知道绝不是一个虚张声势之人。
“大人,不管你信与不信,一开始,在下利用这药观音,的确是为了救百姓,他们不信药石,只信鬼神,甚至屡屡闹出人命。我们回春堂的药观音一不害人、二不谋利。”
楚青钺点了点头,“这是我站在这,让你好生说的原因。”
“实不相瞒,这药观音一事,乃是经过一个高人指点,利用神佛一说,解那些百姓之忧。而在下有一个朋友,当年遭人暗算,不仅身体落下残疾,还中了毒,每到月圆之夜,便会癫狂,这药观音中有一药物,会克制他毒发,所以在下方才编出了月圆休整的说辞,实则是将观音,留作朋友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