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才对着几人解释道:“丞相吩咐过,为了以示公正,太医院和民间的大夫各一半,诸位没有意见吧。”
这下就连窦则颖都没话说,他看了看手里的名单,不管是出自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民间的大夫,都是有口皆碑,名声很好的那种。
“去把那些食用了稻米中毒的人,抬上来。”
抬上来的几人看年龄都是青壮年,却各个骨瘦如柴,脸上的肉早就没了,只剩下皮还挂在脸上,显得颧骨尤其突出,嘴唇干裂,面色痛苦,在木板上蜷缩着身子,捂住肚子哀嚎。
窦则颖看着那不听哀嚎的人,愤怒的说道:“大人,这些还是青壮年,有些老弱,第二日便死了。”
韩承钰的脸色也不好看,对着堂下的十位大夫说道:“劳烦十位医者,看看这三人身体情况如何,分别写在纸上,呈交于我,另外,这边有十份粟米,麻烦各位大人,再仔细的辨认一番可有问题,依旧写在纸上。”
在场的大夫看到蜷缩在地上几人的惨相,都慌忙蹲下身来,望闻问切,并不停的交流几句,面对那堆粟粒时,却都不禁眉头紧皱。
一炷香之后,韩承钰拿着这些大夫递交的字条,看过之后又一次传给了叶怀昭和窦则颖。三人的面色均是异常阴沉。
“来人,将蔡明远拿下。”韩承钰沉声道。
“蔡氏粮铺,悉数查封,蔡明远家人全数押入刑部,所有工人悉数扣押。”韩承钰站了起来,气势迫人。
“大人,小的冤枉啊!”蔡明远挣脱衙役的手,倒在地上。
“冤枉?”窦则颖将手中的字摔到了他脸上,“这十名大夫,难道都会冤枉你?这些灾民,所中之毒,均和你送去的赈灾粮食,以及你库房中存放的毒性一致。”
蔡明远不可思议的看着纸上的字,大声分辩道:“这怎么可能,我蔡家经营粮铺五十多年,从未出现此等纰漏,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求大人明察啊。”
叶怀昭站了起来,面上也是一派想不开的神色,“大人,此事的确疑点诸多,蔡员外是户部同僚举荐给下官的,无论是信誉还是价格,多年来都是有口皆碑,用毒粮食毒害灾民一事,没有必要也太容易暴露。”
“哼,巧言令色。”窦则颖站了起来,指着叶怀昭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包庇不成?”
叶怀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窦大人,此前你无凭无据,在大殿上便指此事是叶某所为,幸好叶某预先做了功课,稍微查验便能洗去嫌疑,但如今,我不过觉得此事过于蹊跷,你便空口无凭的指责在下包庇。”
韩承钰打了个手势:“怀昭,我知晓你的顾虑。”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可能他们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去平洲粮仓调粮,蔡明远的儿子当时正在指挥人将同批的粮食运走倾倒,被我们拦了下来,运进了京城。而这些与交给你的赈灾粟米,都是同一仓的毒米。”
“那不是毒,是诅咒!”蔡明远边喊边被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