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站在他身后,只见他如墨的一般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只简单的用发带束了起来。
“会不会,他们本身就是同一拨人,只是隐藏的极好。
“我和杨景韬也是如此推断的,而且,若是我没有料错,这应当跟那你的那位三殿下有很大的关系。”楚青钺语带嘲讽,本来无甚意思,但在叶怀昭听来,却相当刺耳。“什么叫我的那位三殿下,他跟我有何关系?”叶怀昭站了起来,面色不虞。
楚青钺觉得他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他自然是你的三殿下,我得叫陛下呢。”
叶怀昭想起下午时分,那人送到府上的补品,心里又是一阵烦闷。他今日到户部应卯第一日,其实便有些后悔了,那人的外公跟他长着如出一辙的眼睛,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相似。自己摊这摊浑水干什么呢?总归半年后就死了。自从他得知自己的结局,从未有过惧怕,反正自己孑然一身,死便死吧,唯一在乎的两个人,还能好好的活着便好了。要不自己干脆辞了那差事,每天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混吃等死便好了。
眼前的人因为一句话,忽然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乌云笼罩着,整个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颓废。他忽然有些惧怕这样的叶怀昭,好像这人,下次再也见不到了。
“花卷应该很像他的娘亲。”楚青钺情急之下,憋出这样的一句。
叶怀昭回神,眼中带着一丝柔和,更多的还是空洞和茫然。
“陛下此举针对恭亲王府,真是目的是想取缔藩王。四殿下和宜太妃居于滇州,本就是穷乡恶壤,若再被夺爵位,日子怕是更加难过。”
叶怀昭回过神来,景和从小锦衣玉食,封地却在滇州。那里的民风彪悍缺少教化,一句话没说对,就会打起来,两个人打起来,最后变成了两个部族打起来。好在身边有个陆展云,定会照看他一二。想到这儿,他忽然僵住了,可是陆展云应当也是他的人,若他要对景和不利?
叶怀昭狠狠的咬着牙,眼中猛然升腾起一阵杀气。
“户部尚书早就被吴卓见架空了,我估计里面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我估计短时间内很难接触到机密文件,不知你们在里面可安插了眼线?”
楚青钺微微的勾了下嘴角,这人,软肋太过明显了。
“有,但我只知现在的,在你那,他应该还未进入户部。”楚青钺回答的很是坦诚。
“对了,我还需你帮我查一事。”叶怀昭有些犹豫的说道,“张天师、柔贵人他们的真名或是表字叫什么?还有,他们可都死了?”
“张天师在先帝薨了后,便逃走了,下落不明,柔贵人被前太子在宫变的时候,当场砍死了。你为何要查他们的名字。”
“我有一个猜想。”叶怀昭也不太确定,“等过几天告诉你。”
楚青钺勾起嘴角笑了笑,“说起来,那位嬷嬷像是很喜欢你。”
叶怀昭看着门外,眼睛里也满是怀念。“我自小听了不少鬼故事,都是发生在冷宫中,有次和景和无意间闯入,才发现里面住着不少的女子,虽然衣着简朴,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素云嬷嬷便是管理冷宫的女官。虽然不苟言笑但面硬心软。她觉得我身上的气味很特别,想要调制同样的香,一来二去便熟了。”
楚青钺上前一步,将鼻子凑近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吐露其上,叶怀昭立马僵住了。
“是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