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中无人照料,不如搬到我的王府中养伤?”
叶怀昭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杨景修便日日造访甚至言真意切的邀请他去王府同住。
“殿下,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这也就是皮外伤,再过几天便好了。”叶怀昭温和但坚定的拒绝道。
“可你是因我受伤,每当想起那时,你可知我…”他将要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只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他。
叶怀昭低头回避,“殿下,这是臣的本分,再说了,小伤而已。”
“你上个月伤刚好,伤你之我尚未捉拿到,令你委屈,如今又因我添了新伤,王府里好歹还有人能看顾着你。”
叶怀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那么以后要是景和不懂事,还请殿下多担待些。”
杨景修眼神中带着哀怨,“你总是护着他。”
“他和宜妃娘娘,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殿下,我真的快好了,家中也有细心的下人,实在不必挂心。”
“怀昭,我心里怕的很。”杨景修坐在了他的身边,胳膊挨着,从对方的身体传来了些许热意。
“二哥他,怕是对我起了忌惮,我晚上老是睡不安稳,身边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他盯着叶怀昭那笔直的手指,线条流畅而优雅,指节处微微凸起,恰似山峦起伏,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手背上的经络清晰可见,就像他的心事,秘而不宣。
叶怀昭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你就更不该来找我。”叶怀昭没有追问那些细枝末节的疑点,只是轻飘飘的说道。
“我知道不该。”杨景修忽然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气恼,“我也知道什么才应该。”
“可是叶怀昭,你是当真不知,还是…”
“殿下,你已经有了王妃,有了郡主。”
杨景修一把捏住叶怀昭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脸,与自己狠厉的眼神对视着。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你也可以娶亲生子,我亲自为你挑选,我表妹?黎大人的孙女?还是要林家的女儿?只要你说,我就能替你谋划,再以你之才和你的身份,定能在这朝堂之上崭露头角,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共同进退。”说到此处,杨景修的神色又和缓了下来,戾气从眼神中退散。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顾虑,我也试过就这样算了。但怀昭,我做不到,那夜你为我挡剑,倒在我怀中时,我便知道,我内心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和你并肩前行,我想和你不离不弃,我想和你生死契阔。”
叶怀昭看着面前温润的男子,口中说着动人的情话。笑了一下,却是苦笑。这些话若是早两年说,他或许便奋不顾身,但现在他心知肚明,此人半年后便是大周的天子,一国的君王。朝堂容不下他,天下也容不下他。而知晓了结局回头来看,才发现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天上月不过是水中打倒影。温润谦和不过是他的皮囊,谦谦君子也不过是一种伪装,用来掩盖他的野心。而实际上,他也有与自己的野心相匹配背景和能力。因为他不仅与太子同为皇子,也同样有一个出身显赫的母亲。
以前是他故意远离朝堂,远离权力争夺,但经过陆展云的提醒,他明白。太子身后的韩家和三皇子身后的吴家,已经势同水火,不能两容,势必要决一生死了。虽然他不知道太子为何败了,但败了就是败了,可见他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劲与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