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是先休息休息吧。”皇帝看着楚青钺那青黑的眼圈和虚浮的脚步,想起前段时间,直接在他面前倒了下去的情形。
“也好,陛下,还有一事。”
“爱卿请说。”
“那贺思成以为微臣必死,便将一些秘密也说了出来,他的母亲是老安乐候的外室,被郡主发现后将其脸部刺字逼迫其沦落风尘,他长大后为了报仇,通过安乐候,给了他很多秘药,包括害死康王妃、鲁奇王子的药,甚至还间接的害死了老安乐候。”
皇帝脸色不太好看。
“此人伪装成道士,恐怕..”
“朕一定彻查,此遭受累了。”
“臣也是中毒至深,否则定不叫此恶人跑掉。”
年轻的皇帝叹了口气,看着楚青钺,眼神中尽是担忧,“你可知这三日,朕有多担心。”那眼神充满真诚,不像是一国之君的垂怜,倒像是出自朋友间的关心。
楚青钺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那贼子,怕是没安好心,他知道我是谁,却想置我于死地。”
他没有再多言,这是他来到京城后,无师自通说话只说一半,剩下的便是试探。
自己和父亲所中的毒,太医都道是出自七年前随着废太子覆灭的天音阁,但今日却意外得知,那毒却是鹤云所制,从贺思成手里传出去的,那地宫又通皇宫内,贺思成必有后台,或者跟宫内的某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皇帝为了削弱楚家的北疆的势力绞尽脑汁,知道朝廷对楚家人的算计和胁迫,知道两者之间危若累卵的关系,他出来后,也曾细想过,那人明明有几次机会,可以悄无声息的了解自己,比如自己昏迷时,但都没动手。真正起了杀心的时候,是自己要带走颜文康时,那断绝了他想要复活他娘的希望。
镇北军三年前给了北戎一记重创,北戎至少十年不敢再大举犯边,朝中便想裁减军备,几次三番你来我往的试探,最后甚至通过在军中的细作威害他们父子,逼的楚家示弱。但自古忠臣良将,哪怕你心里有一万个怀疑,都不能说出口。
古往今来,没有几个皇帝对重兵在握的将军没有忌惮,安插自己的眼线,这些楚青钺都能理解,可是自己的父亲一心为国守疆,却落得过再也爬不上马背的下场,何况何况…
楚青钺握紧了拳头,何况还通外敌,设圈套,一计接着一计的算计他们。他回京后便是立志要做楚家人的眼睛,让大哥在北疆,所向披靡,再也不用担心,从身后射来的毒箭。
所以他在试探、也在离间。
那贺思成背后不知是何方势力,他想杀死楚青钺,他想将楚家和皇室之间那微薄的信任,彻底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