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就睡吧,明早还要去领证。”
傅修砚略过沈听诺脸上的痛苦和纠结,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还给她捻了捻被角。
如果现在能去领结婚证,他早就拽上她去了。
男人脸上的笃定刺痛沈听诺眼睛,他是断定她会为了顾肆也与他结婚!
“傅修砚,这样逼我有意思吗?”她声线悲凉到发颤。
男人波澜不惊,修长指尖撩了撩她快遮住脸颊的长发,缓缓说道:“比起辛苦一天,回到公寓见不到你的人有意思多了。”
沈听诺极其厌恶地甩开他触碰的手,“哪怕我心里现在装有别人,你也要娶是是吗?”
傅修砚默了一瞬,颇有嘲讽意味地说:“心里有别人又如何,你之前喜欢的人不就是我,最后还不是变心去爱上别人。”
言下之意,她还是会变心的。
沈听诺闭了闭眼,思绪混乱不已。
她是千百个不愿意嫁给傅修砚,即使知道过几年会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她也不愿再与他在一起,做尽夫妻间的亲密事。
等她再睁开双眼时,痛苦和纠结已被藏匿起来。
“傅修砚,你爱怎么样都随你的便,你是想送顾肆也进局子,还是想让他挨枪子,随你,都随你!我不管了,也管不了!”
只要她不受要挟,就没人能威胁得了她!
她重生回来不是为了再次受虐的!
沈听诺盯着男人逐渐黑沉的脸,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堪比立誓地说道:“至于想要我嫁给你,你、做、梦!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嫁给你,你死心吧!”
大不了她等顾肆也出狱,或者把命赔给顾肆也。
嫁给傅修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是真不怕顾肆也在牢里待一辈子吗?”傅修砚沉声,眼瞅着就能拿捏住人,结果她不受控,又蹦跶出他掌心。
“我怕啊。”沈听诺难得对他实诚地说道,“可就是怕得要死,我也不想嫁给你,大不了我等顾肆也十年,或者把这条命赔给他,我也不会嫁给你。”
如果顾肆也在场,听到这句话,他绝对能笑到起飞,可惜沈听诺话中的主角不在场。
傅修砚则听了她这番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的发言,气到一拳头重重落到床头柜上。
结实能承重的床头柜竟硬生生被他砸出一个窟窿来,木屑夹着血丝飞溅,血腥味与房间内的熏香揉杂成一团钻入鼻腔里。
沈听诺打了一个哆嗦,又气又怕,她嘴硬道:“你打死我吧,不然就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傅修砚森冷地睥着她,其中的冷意使得房内温度都不由低了几分。
男人周身满是跃动的煞气和明显的杀意。
沈听诺梗着脖颈,直视着他,半步都不退让。
最终,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沈听诺赶紧跳下床,将门反锁,又推来一张小桌子抵住房门,确定男人不会破门而入,她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傅修砚真会杀了她!
双腿软得不像话,沈听诺靠着门板蹲坐在地上,心口不停的快速“砰砰砰”跳。
缓过一开始的惧怕,沈听诺仔细复盘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不对劲。
有点不对劲。
按照傅修砚的性子,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他这次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沈听诺仔想着,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傅修砚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在诓骗她吧?
其实他手里并没有什么监控视频,更没有丢失什么所谓的腕表。
他今天突然来这一出,就是想让她入套。
一旦他成功了,他们俩领了结婚证,她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想通关键点,沈听诺气到想骂人。
八成狗男人就是在诓她,所以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离开!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她坚定的拒绝了,不然就要入了虎口。
狗男人!
垃圾!
不要脸!
居然骗她!
沈听诺躺回床上,在心里愤愤骂着,直到快天亮她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到中午,原想赖床继续睡到底,但下午还有课,她不得不起来。
洗漱完,简单收拾了一下,沈听诺背上大提琴出了房间,下了楼,正巧遇上准备出门的傅修砚。
看到男人,沈听诺想起昨晚被胁迫一事,她拳头紧了。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傅修砚回首,神色淡然从容,似乎昨晚的事情没有对他造成半点影响。
一见他这一反应,沈听诺更加确认他昨晚就是在诓骗她!
忍了忍,她实在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开口骂道:“骗子,不要脸!”
好险,昨晚险些被他骗成功了。
男人似听不懂她的潜在意思般,瞥了眼她肩上的大提琴:“去学校吗?”
“我去大街上乞讨。”沈听诺皮笑肉不笑,从男人身边经过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没把对方撞伤,反倒是把自己的肩膀撞痛了,她苦哈哈着一张小脸。
“没事骨头长这么硬做什么?”她揉着撞疼的肩膀,小声抱怨,大步走了出去。
傅修砚跟上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欲拿走她肩上的大提琴。
沈听诺眼快地闪躲,满是戒备地瞪着男人,“你想做什么?昨晚诓骗我不够,今天又想搞什么鬼?”
“上车,我送你去学校。”傅修砚闭口不谈昨晚的事。
“没安好心!”经过昨晚,在沈听诺眼里,男人一言一行充满了不怀好意和算计。
她都要怀疑他是借口送她去学校,然后又把她抓回公寓里关起来。
想到有这个可能,沈听诺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警告道:“我告诉你,不许再把我关起来,不然我把你那三层公寓全烧了!”
丢下自以为很狠的话,沈听诺扭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