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老人家查看过状态,先针了几个穴位,又用灸熏的办法,就把患者的体温从开始的四十二度,降到了三十八度左右。”
“要知道,当时可没有布洛芬这种神药。急救过后,老师才对那几个大兵说,患者体温奇高,一定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现在他的五脏六腑完全紊乱,阴阳颠倒,就连老师都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郑老说的阴阳,不是道教的意义,而是中医理论。脏腑中,六腑为阳,五脏为阴。五脏之中心肝为阳,肺脾肾为阴。而具体到每一个脏腑,则又有阴阳可分,如心有心阳、心阴;肾有肾阳、肾阴;胃有胃阳、胃阴等等。
“后来老师也没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另请高明。几个大头兵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在诊堂商量,最后几人抬着不知道将这人送到哪去。”
“至于后面,我不甚了解,听师父说,在外游历时,竟然看到过那个军官,经过详细询问,后来将这个案例整理到自己的医案中,由于没有任何可参考的病例,于是将这个病的名字称之为生肖病,所以我才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那么激动。”
颜卿放松下来,郑老绝对是姥爷当年在京城随手收的那个记名弟子,但他也对这个病知之不详。
“或许不是生肖病,我记得彭大哥说,彭总长今年五十八岁,还没达到六十。”
“当年我爸错过了入伍的最佳年龄,为了能当兵,所以将档案年龄改小了两岁,其实他今年正好六十岁。”
现场再一次陷入沉寂。
半晌,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郑老,亲切地叫道:
“老师,听说小学弟犯了错误,我先来陪着您。”
“少废话了,既然来了,就说说自己的看法。”
来人叫邓辉,目前就在军总院上班,他和郑老的经历相反,见学中医没什么前途,就由中医转学西医,但这么多年依然和郑老联系密切。
“彭总长的情况我略知一二,对此我无能为力,老师你也没有办法吗?要不和二师叔联系一下~”
“那个王八蛋,如果当年不是他告密,师父他怎会~我死都不会联系他。”
说到激动处时,郑老剧烈地咳嗽起来,应该是唾沫星子呛进气道,邓辉第一时间去给郑老拍后背,直到郑老强了不少才停下。
邓辉劝道:
“老师,这就是您钻了牛角尖,您一再教育我们,不要漠视病人的痛苦,而您却因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如果师叔真的有办法,我觉得对患者也是一件巨大的好事。”
人性都是如此,渡人容易,渡己难。邓辉说的有道理,郑老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见老师要发火,邓辉十分圆滑地又把话题圆了回来。
“唉,也不知道师叔那边怎么联系,去了哪里,就算想找也不好找,现在人家拥有几个上市药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咱们。”
“我不会联系他的,而且我这辈子整理出来的药方,就是烧毁都不会让他知道,这个畜生,欺师灭祖,狼子野心,为了一己私欲,他能做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