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赵春江很会讲故事,一段往事娓娓道来,听得颜卿仿佛亲身经历过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最后,颜卿发问:
“那个赤脚医生呢?”
“大医精诚,恩人他走了,给我家老爷子诊完病,到附近的山上和地里采了不少草药,亲自煎药,待病情好转后,这才离开。”
赵春江用手摩挲着那本笔记,慢慢说:
“恩人为了不让母亲被人讲究闲话,甚至连屋子都不住,就在仓房搭个板子睡,等我们发现他已离开时,这本医案就遗忘在那里,这么多年,就被我带在身边。”
这么有意义的书,刚才竟然说送给颜卿就送,如此令颜卿感动莫名,如果刚才只是单纯的“君子不夺人所爱”,那么现在就是尊重这份互帮互助的情谊。
“小颜,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呃~是。”
“嗯,好吧,看在你答应帮正一的份上,我今天可以为你解释的详细一点。”
“好吧书记,我还真有些想不明白的,请领导赐教,为什么让我去这个林业分局呀,我对这方面真的两眼一码黑,抓瞎。”
赵春江品了一口茶,眼神略微古怪,看的颜卿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
“你刚才不是在立人省长那里出来吗?他没告诉你。”
颜卿无奈,琢磨着赵春江知不知道他的好搭档喜提大胖孙子,后来看赵春江眼神里的古怪,就知道或许人家早就知道了。
“唉,陈省长最近被家里事缠住,没有时间搭理我这个外人。”
题已经回答的很透彻,就差直白地说我颜卿生是你赵春江的人,死是你赵春江提拔的死人,不过是找了个省长千金而已,你也别把我归纳到那边。
“呵呵,你小子,你倒成了他们家的外人,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我来给你解答吧。”
赵春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最近有传闻说颜卿是个反骨仔,本来是赵春江一手提拔起来的,结果现在背靠陈立人的大树,就见异思迁。虽然颜卿是不是反骨仔,对于赵春江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可心里总是不舒服。
“嗯,三千人队伍改革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一件小事,按照我最初的想法,全部归纳到地方,彻底取消,免得令出两门,不利于集中统一管理,不过在调研过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之前的想法,属于经验主义,按照我曾经主政过的南行省经验照搬下来,所以就犯了形而上学主义的错误。宁江省林区面积是北方乃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如果贸然取消这支队伍,这一片曾经的执法空白怎么办,会不会滋生犯罪的温床。在这点上,你未来的岳父还是深谋远虑,不愧是宁江土生土长的干部。”
赵春江继续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论什么时间,都有阴谋论出现。省委省政府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传言我和立人省长不和,导火索正是此事,对于这种风闻,没人会去解释,一般过一段时间就会不攻自破。扳手腕,都什么时代了,还搞权斗那套?社会主义是靠权斗建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