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另一侧的一位西装男的成功人士开口:
“大爷,您这属于是横刀夺爱,你要知道,许多中医世家都有不传之秘,你这贸然求书,和刨人祖坟有什么区别。”
“啊!罪过罪过,是我想简单了,我是研究植物的,看到这本上写的资料有理有据,难免技痒,要知道,现在国内许多中药材为了量产,牺牲许多药性,什么年份不足之类的事都见怪不怪。”
颜卿算看出来了,这老者单纯就是对后半本中,关于种植篇感兴趣,于是他将电话拨给颜德。
“爸,有个事。”
颜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听说有人对种植中药感兴趣,也不好表态,只能说:
“卿儿,这古籍属老苏家的,我也只是师从你姥爷姥姥,没法做主,但是如果对方只要种植篇,倒也没什么,咱们家对农林一窍不通,赠送给有缘人也未尝不可。这样吧,我给你姥姥打个电话,你等一会。”
大约十分钟后,母亲苏瑶发来了通话:
“儿子,姥姥要和你说话。”
颜卿赶紧将声音调到最大,贴在耳边大声说:
“姥姥,我是卿儿啊~”
“兔崽子小点声,我又不聋。”
哂笑一声,颜卿开口:
“姥,我这有个老友,对当年姥爷写的那本杂谈手记里的中药种植很感兴趣。”
“敝帚自珍不会出现在咱们家的字典里,不过你把电话给他,我要考考他,那是你姥爷此生所学,不能明珠暗投。”
坐在旁边的大爷也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瞬间坐直身板,双手接过电话,恭敬道:
“姥姥你好,我是秦明礼,是,呃~”
秦明礼一把捂住话筒,小声急问:
“老弟你叫什么?”
“颜卿。”
“是颜卿的忘年交。”
“我且问你,南北方种植作物,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一位老大爷一口一个姥姥,小心翼翼地回答问题,周围的其他人虽然表面装不在意,可那小耳朵都支楞的挺高。
“我明白了,您不是考教我,而是在告诉我,种植药材也要明白它的性格?然后在五行阴阳理论中实践?”
“我虽然老了,不过还没糊涂,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让卿儿把那本册子给你吧,那小子小时候总愿意偷奸耍滑,那复刻本上说不准有不准的地方,如果有时间,你自己来抄一份吧。”
颜卿将手抄本送给秦明礼,老大爷摸了把头上的细汗,庆幸地说:
“咱姥姥的声音太有压迫力了,我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被老师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