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瞪大了眼睛,瞩目观瞧,就见对面人群正中,前呼后拥有那么一人,正是当朝巨奸李天翔,李天翔的左右,上垂手有三五人,都是书生装扮,乍看上去跟红笔师爷红孙先生差不多,甭问,这几个人都是李天翔手底下的狗头军师。下垂手当先一人,长着一颗特大号的脑袋,比房书安那脑袋还要大着一号,脸上油光满面,二目放光,秤砣鼻子,厚嘴唇,五官面相显得十分凶恶。此人身上穿灰布长衫,外罩着英雄氅,掌中提着一把长剑,看年岁约莫能有五六十岁儿。诶,这人的身旁紧挨着一位中年的妇人,啊呀,徐良他们可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是像这么端庄大方,容貌俊美的中年妇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虽说这女子也上了几岁年纪,但是从这眉眼之间,可以想见当初必然是一位绝代的佳人。而且这两位应该是一对夫妻。
徐良看罢了多时,就判断,诶甭问,这个光头大脑袋的老者,必然是就是李天翔手底下这帮绿林人的头头。咝,但是徐良就觉着,对面这对夫妻,虽然此前并未见过,但是总觉着隐隐有那么些面熟,其实不仅是徐良,一旁的白云瑞和房书安也有同感。
老西儿再往左右一瞧,就见昨夜晚间夜闯开封府那那四位,也在其中,虽说当时蒙着脸,老西儿看不清五官貌相,但是眼下一瞅,看那个身形架势,掌中的兵刃,徐良是心知肚明。再往后这些帮人的身看看,百十来人,往对面一站,是鸦雀无声,除了李天翔跟几个狗头军师,余者群贼,让你看着就好像一人相似,非但鸦雀无声,而且不动分毫,诶,不跟那些个小贼似的动不动就咋咋呼呼。
徐良他们就知道,对面这些个贼,嘿嘿,没有善茬子,看来今夜晚间,这场恶仗,势必不能善罢甘休。
正这个时候,蒋四爷从后边也挤过来了,诶,让让,呼~~再一看这个场面,按着蒋四爷的性子,一如既往,得先给李天翔宣布政策。
果然,就见四爷把小脑瓜一晃,诶呔,我说李天翔,你还走的了吗?慢说你这点人,你这个小身板,就说那些个各山各岛的大贼窑,在我们开封府老少群雄面前,那不也是灭的灭,亡的亡,我说李天翔,你居官多年,又掌管刑部,难道一说你还不了解吗,识相的,赶紧命人放下兵刃,你还能苟延残喘几天,如若不听良言相劝,嘿嘿,一旦妄动刀兵,只怕就得死在目前。怎么样,李天翔,你听,还是不听?
我,嗯~~李天翔恨的牙根都痒痒,蒋矬子,徐良,哼哼哼,想瞎了你们的心眼,本官经营多年,日后到了西夏或者天竺国,摇身一变,照样身居显位,吃香喝辣。要想捉拿我李天翔,嘿嘿嘿I,你们是痴心妄想。
蒋四爷咯儿咯儿一乐,诶呀,李天翔,你这叫灯下黑呀,总以为自个儿可以掌控一切,滴水不漏,那么到了今日,你又为什么要跑呢,嗯?实话告诉你吧,说我翻江鼠为什么来的晚了一步,嘿嘿,只为捉拿你那些个大小老婆,以及三亲六故。此刻,他们已经都被绳捆索绑,送往开封府,哼哼哼,李天翔你要乖乖束手就缚,还能换他们一个从轻发落,你要执意拘捕殴差,那你那些个家眷这后果,可就难说了。
那么说蒋平说的真的吗?不是,蒋四爷是一看对面并无有女眷,这才出言恫吓李天翔。
果然李天翔一听这话,当时惊得是面如土色,虎毒不食子,一想到自个人的子女可能就得跟着掉脑袋,李天翔这心咚咚~~就跳成一个了,是呼呼直喘粗气。
蒋平一看,嘿嘿,这味药可还真好使,当时见效,因此更是添油加醋,李天翔,你那三妻六妾可不少,生的孩子也不少,难道一说,你就忍心见着他们因为你,掉了脑袋吗?嗯,要我说,乖乖放下兵刃,换他们一个前程,好不好呢?
李天翔这眼珠子是叽里咕噜直转,一旁的狗头军师李乐奇一看,赶忙劝解,大人,休得听那蒋矬子信口雌黄,以属下看来,他根本就是大言欺人,他们开封府的并没有抓着人。
李天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呃,~要真如蒋平所言,真给人逮着了呢?
李乐奇冷笑一声,哼哼哼,大人,要说人真被抓了,大人您就更不能投降,大人请想,你要一投降,只能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啊,到时候那黑老包怎么摆弄怎么是,人家说你罪犯欺君,须得户灭满门,那咱们就真是一个都活不了,但是倘若您能到了西夏或者天竺,到时候就跟四帝赵祯他们交涉,说只要保得家眷安然无恙,您就不为这两国出力,否则的话,凭着大人您在大宋朝廷多年为官,您要给别国出谋划策,能有大宋朝廷的好吗?如此一来,赵祯和黑老包他们投鼠忌器,您的亲眷这才有一条生路啊。
李乐奇啪啪啪这几句话,真就如拨云见日,让李天翔是恍然大悟,对对对,乐奇,你所言甚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