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一看是沈明杰,当时双眉紧锁,压低了声音就说,我说明杰,孩儿哎,你那什么无名丹,究竟怎么个玩意儿?我怎么瞅着小良子服下之后,这动静不太正常呢?
咝,沈明杰也是龇牙咧嘴,四叔,我这,我,呃,四叔,按说这药应该没问题啊。您不也见着了吗,我娘服用之后,是起死回生,到了现在比发病之前还见精神。
蒋平小小耗子眼叽里咕噜直转:也是,咝~~~~诶,孩儿啊,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给你娘瞧病的那个大夫,呃就是那个游方的老道,呃有什么问题?要不你再想想。
沈明杰挠了挠脖子,四叔,能吗?我跟人家素不相识,我们也只是在街头偶遇,那道爷看着我颜色不正,这才出言询问。要说有问题,他,怎么能瞧好我娘的病呢?
俩人正小声嘀咕着,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也猫着腰,挤过来了。噫嗯~噫嗯我说你们俩人在这嘀咕什么呢?咝,诶是不是你们也瞧出来了,我干老这不太对劲儿啊。诶,我说沈明杰,是不是你那什么狗屁的无名丹,这里头有什么套头儿呢?
沈明杰皱着眉,呃,我这不正跟我蒋四叔琢磨这事呢吗?
噫嗯,琢磨个屁,沈明杰,你好好想想,就你拿到这无名丹,这前前后后,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呃没有啊。沈明杰晃着脑袋,苦思冥想,是一无所获。
到了现在,房书安心里那个恨呐,本来沈明杰小伙子一表人才,那叫一个漂亮,但是眼下落在房书安眼里,是哪儿哪儿都那么面目可憎。就见老房嘭一把攥住沈明杰的手腕子,沈明杰,我说你他吗小子,你说说,本来我干老跟罗霄打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能想到要给我干老服什么狗屁的无名丹,你说。
蒋平一看,诶诶诶,书安,你甭急呀,人急则无智,你不是常吹嘘自个儿是咱们开封府的智囊吗,没有你房老剑客办不了的事,那么事到如今,你说应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咱们眼下还不能确认小良子是中了这无名丹之毒。你,你说怎么办?
咝,噫嗯~老房把大脑瓜儿一晃,哼,我说怎么办?我说就得先排除这无名丹,而后再找其他原因。沈明杰,你说说,昨儿晚上我跟我四爷爷正然想方设法要帮着我干老取胜。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巧拿着什么无名丹就去了呢?
咝~啊·,沈明杰听到这话,那心咚咚咚咚咚就跳成一个了,四叔,书安,我,实不相瞒,正是昨晚我接到了那封东京来的家书,书信乃是我娘所写,说是他老人家服了无名丹之后,身体康健,要我不必担惊,仔细公务才是。
哼哼哼,房书安冷笑一声,我说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诶,四爷爷,事到了如今,你明白了吗,毛病就出在这封书信之上。我说沈明杰,历来你外出公干,你娘可有给你写过书信?
呃,咝~~~沈明杰瞪大了眼睛,摇摇头,呃,没有。
着啊,那为什么昨儿个你就收到了这么一封书信,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拿出来,把那封信拿出来。
沈明杰脸一红,赶忙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当着蒋平和房书安的面展开了,四叔,您看。
看什么看?房书安是冷言冷语,沈明杰,今儿个你当着我跟我四爷爷的面,你再仔细看看这封书信,那到底儿是不是你娘所写。我说,你可看仔细了。
房书安这么一说,沈明杰是越想越害怕,你看之前,他完全没去想说这老娘的书信还能有假?可房书安这么一提醒,沈明杰心说,诶呀,倘若万里有个一,这书信真是假的,那,这这这,这就是说我这无名丹,乃至给我娘瞧病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道士,那就都有鬼啊。那这,沈明杰不敢想下去了,赶忙低着头开始一字一板的瞧那封书信。
这不瞧不要紧,今儿个再仔细一瞧,沈明杰是越看,这脸色越白,小伙子本来是就一张白脸,到了现在是白的都渗人。啊,咝~啊这。
一旁的蒋平和房书安,一看沈明杰是容颜更变,当时心里头明镜相似,拍掌,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中了人家的计了。这哪儿他妈是什么无名丹,分明就是要命的毒药。给沈明杰老娘瞧病的那什么道士,必然是下五门中的,甚至就是云梦山的人化妆改扮,先是给老夫人瞧好了病,就此取得了沈明杰和开封府众人的信任。而后再有意留下这么一粒假的无名丹,并且嘱咐沈明杰,说是临敌之际服用此丹可大大增强功力。那么如此看来,这摆明了就是为今日罗霄会徐良之局而特意事先安排的。诶呀,换句话说,我们所有人是乖乖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