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阴湿的泥土，顾如珩慢慢走到了山洞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山洞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中间只有一个绑着人的十字架和一把椅子。
那个十字架有些特殊，它是被四面八方的铁链吊起来的，横着的那根木头上有几个细铁扣是用来扣住犯人的胳膊的，竖着的那根木头大概中间的位置上有一个粗铁扣用来扣住犯人的腰腹，离地有三寸距离。
顾如珩将椅子扯过来坐下，看着被绑着的刺客——柳语嫣。
她一身鲜艳的红色舞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看上去更像是身上挂了几块黑红的破布。有些地方的伤口深可见骨，有的地方甚至看不出是衣服还是皮肉。
她的眼神涣散，无力垂下的手还在往下滴着血，双腿发抖但还在努力踮着脚。
顾如珩随手拿起一个铁烙，扒拉了一下她的手。
“哼...”柳语嫣嘶哑的声音响起。
顾如珩将铁烙拄在地上，“看来手上还有知觉。给她脚下放两块板子。”
身旁的士兵熟练的从一旁不同厚度的木板中拿出两块，刚好可以让柳语嫣平稳的站在上面。
脚拿起来的一瞬间，柳语嫣无意识地又哼了一声。
她现在浑浑噩噩的，想晕却晕不了，额头上的冷汗有的流到了眼睛里，传来火辣辣地感觉，她费劲的眨了眨眼睛。
昨天晚上，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了她平坦张开的双手上，手上的伤口被重重地压在细铁扣上，像是被钝刀来回的锯着一样，那种疼痛让她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胳膊。
只有踮起脚尖她才勉强能站在地上，手上才能好一些，所以为了不那么疼，她一晚上都踮着脚。就算是双腿累得直发抖她一直坚持着。
现在终于不用踮着脚就能站在实地上，她浑噩的脑子慢慢清醒了。
“还听得见我说话吗？”顾如珩对着柳语嫣问道。
柳语嫣又眨了下眼睛，看着地面没有反应。
顾如珩看她的样子知道柳语嫣到了崩溃的边缘，转头问审问柳语嫣的士兵，“问出来多少？”
士兵有些犹豫，回道：“回殿下，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刚用了二十种刑具，她嘴硬的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说完士兵跪下请罪，“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顾如珩看也不看跪在地上地士兵，面无表情地盯着柳语嫣说道：“三十军棍，叫傅太医过来，你下去吧。”
“是。”士兵看顾如珩的样子是想亲自审，立刻转身离开了，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等他一走，顾如珩就站起来，挑了一个鞭子，靠近了柳语嫣。
用鞭子抬起柳语嫣的脸，左右瞧了瞧，啧啧称奇，“上一个坚持这么久的，可是南辰培养多年的死侍。你一个什么普通女子竟然和他不相上下。倒是厉害...”
柳语嫣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眼睛也没有聚焦。他拿开鞭子，走到刑具面前，开始挑选自己顺手的。
傅太医不来，他在逼供的话，人怕是就直接死了，所以现在他也不急，多说些话说不定还能让柳语嫣清醒些。
“幽州人？我记得我之前还见过你，在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