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缓缓起身。
身形微俯，目光灼灼盯着对方，“外面的百万青丘军，可是你安身立命的东西，舍得？”
他很好奇曹升裴为什么要用畜生这个词？
畜生？
那就代表，该死！
“舍得？”
曹升裴自嘲苦笑起身。
来到大帐角落一个木箱旁，边翻动边低语：“曹家原本是北江府当地望族。
父亲经商，一生好善乐施。
大哥子承父业，同样喜欢散财扶困。
我曹升裴从小喜武道，参军之后，靠着一身武功，以为可以庇护家族昌盛不衰。”
说到这里。
曹升裴拿出一本族谱，展开一页，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圈。
此时。
对方眼睛泛红。
“北江府一场战乱，青丘皇室放任无天会十万骑兵在北江府内掳掠。
曹家未能幸免。
家族财产被掠夺一空。
可怜我的两个姐姐，被无天会凌辱至死。
无天会大军退去，大哥散尽家产，想带着全族一百多口人北上寻我。
可半路，却被青丘这群禽兽兵当成了口粮。
家族上下无一幸免，尸骨不存。”
“夏皇，我曾在昌垣府带兵追杀过你，自知死罪难逃。”
“今日，别无他愿，求你暂且饶我一命，让我能杀光这些青丘野兽，杀入大京。”
“为我曹家报仇！”
姜洛看着眼前曹家族谱。
眼神不断在曹升裴身上扫过。
怪不得。
青丘军在每攻下一座无天会占据的城池，都会屠城。
滔天的仇恨。
原来早已深结。
“所以，你下令强攻对面的无天会营寨，就是想要慢慢磨死这百万大军？”
“是！”
曹升裴眼中带着愤恨，“这些人已经不算人，吞食了皇室的秘药后。
所有人都变成了狂躁，嗜血的野兽。
我不能离开大营，若放任着百万兽兵冲入大夏各府，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一场灾祸。”
说罢。
一颗黑色药丸递到了姜洛面前。
“这是皇室分配给我的秘药，据说可以提升实力，但我一直没有吃。
我不想变成和外面一样的畜生。”
这种药丸姜洛见过。
眼前这颗比普通士兵吞食的要大一些，也黑一些。
里边蕴藏着腐蚀人心智的道生魔种魔气。
至于什么是道生魔种。
姜洛不清楚。
连绿溪也解释不清楚，大概的印象，非人，非兽，非妖，吞食生灵，残暴，冷血。
“夏皇，大乾的人曾经私下联系过我。”
曹升裴的话打断了姜洛沉思。
“哦？”
姜洛挑眉，“是不是想让你带着着百万大军投靠大京？”
曹升裴一怔，弯腰拜下，“夏皇英明，正是如此，对方想要让我归顺大京。
不过被我拒绝了。
因得罪了对方，遇到了不下三次刺杀。”
曹升裴解开胸口衣甲，胸口处。
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哼！”
姜洛冷哼一声。
踱步来到大帐悬挂着的地图前。
大夏北部残留着的一百多万青丘军，还有大将军藤子山火速投靠了大京朝。
这背后大乾这只阴手在推动。
姜洛自然知道大乾王朝的目的，他们就是不想见到一个稳定的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