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平彻底石化。
好半晌，他伸手抹了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池岁，过了一会儿，又转头继续任劳任怨的切菜。
圆滚滚的萝卜，从他的刀工下变成了大小不一熬的萝卜块，池岁走近，看了眼菜板，又瞥了眼她哥紧绷的下颌线，抿了抿唇。
“哥……”
苏瑾平没搭理她，等到他把萝卜切好后，放进了菜篮子里，又接了水，泡着后，才转头，神情认真的看着她。
“岁岁，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三哥人也很好，你跟他在一起，我也很放心。只是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这么多年都分开，好不容易你长大了，哥哥都没和你单独相处过太久的时间，转眼之间，你就要嫁人了，也没个征兆，我连礼物都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
他很开心，他的妹妹能走出内心，迈出这勇敢的一步，不像他，幡然醒悟后，那人却不在了。
池岁眼眶微红，她从小比他哥都要活的轻松一些，她没有什么包袱在身上，外公外婆对她的教育，除了严格一些，并没有强压什么在她身上。
而她哥，在苏家那个现实，利益至上的家庭，想必一步步走到今天，是极不容易的。
“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去你那里陪你。”
苏瑾平好笑道，“你结婚了还去和我住？我怕三哥把我房子拆了，行了，哥怎么会阻拦你走向幸福？”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俯低身子平视她的眼睛，眼底是纵容，
“嫁妆嘛，哥这里有笔资金，虽然和财大气粗的三哥比不得，但我公司的股份，有49%，划到你名下了。顾家虽不在意这些，但我们底气也得有，该有的不能少。”
“哥，这些你给自己留着就行，我有钱的……”
池岁皱了皱眉，外公外婆留给她的东西不少，这几年，她哥也前后给她转了很多钱，顾沉舟也给了她很多……
她账户里七位数是有的，还不是小数目。
苏瑾平站直身体，男人周身气场温和，五官精致，有着比同龄人沉稳的气质。
他笑了笑，“你的钱留着自己慢慢花，哥哥给你的，也要收下。”
他态度执拗，池岁也不和他争，反正如果她哥有需要的时候，她在给他就是。
两人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后，顾沉舟就走了起来。
他看着里面的场景，抬了抬眉。
池岁穿着黑色毛衣，羽绒服被她脱掉了，她身上还穿着围裙，苏瑾平站在一旁，看起来像是在学习做饭……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接过了池岁手中的铲子，“我来，厨房油烟重。”
苏瑾平：“……”
内涵他？
池岁笑了笑，当真把铲子递给了他，然后看着她哥，下了逐客令。
“哥，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去陪外公吧。”
苏瑾平看着两人站在一起，异常惹眼登对，他们就算没说话，但磁场却是相配。
偶尔顾沉舟一个眼神，池岁就能将他需要的东西及时递过来。
苏瑾平伸手摸了摸鼻子，彻底待不下去了。
恋爱的酸臭味。
——
除夕夜当天晚上。
苏州下起了大雪。
头两天，顾沉舟和苏瑾平两人，将窗花，对联，灯笼等全部挂上了新的。
以往每年，顾家的年夜饭都在今晚，今年提前了几天，顾沉舟还是在晚上给老爷子打了电话。
顾瑾阳接到电话没说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池岁一早就和老爷子打了视频通话，聊了快半小时，现在看见顾沉舟被挂断了电话，她有点好笑。
“爷爷怎么对着你这么不耐烦？才两分钟就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