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就知道了?”岑望原本以为魏听铮只知道蛊毒的事,却没想到他连这毒的存在都已经知道了,越发吃味,“我与殿下相处数月,这些事殿下都不曾跟我提过只言片语。”
“路上人多眼杂,我也怕你担心。”云子猗温声安慰他道。
岑望想想他们这一路上确实有不少云国人随行,谁知道有没有云守明派来监视的人,且隔墙有耳,防不胜防,云子猗谨慎些本就是应该的,便不再纠结此事,瞬间被哄好了。
只是说到这个,又让他想起另一事来:“殿下说云守明那家伙在你饭菜里下了毒,莫非就是因此,你才……”
“我拿不准那毒药服用多少会毒发身亡,便只能少碰那些饭菜,经年累月下来就形成了少食的习惯。”云子猗深深叹了口气,点点头,证实了岑望的猜想。
他也没法不用那些饭菜,一来是没有其他能稳定获取食物的来源,二来,他宫里都是云守明的眼线,一旦云守明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被下毒一事,对方肯定还会想其他法子来要他的性命。
到那时只会更加难以防范,说不定哪日他便会在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便悄无声息地死去。
便是一早猜到真相的魏听铮都听不得这话,更不必说刚知晓此事的岑望。
岑望看着云子猗消瘦的身形,想起自己这一路照顾云子猗时,将人抱在怀里都好似没什么重量的感觉,蓦地有几分落泪的冲动。
是了,若真是自幼锦衣玉食的人,就算身子骨再虚弱,也不至清癯至此才是。
“没事,饭量也是可以慢慢养起来的,以后就没事了,再养起来就好。”岑望半天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深深舒了口气,才终于能发出声音。
“嗯,那就仰赖陛下和岑将军多照顾了。”云子猗有些受不了面前两个人都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模样,有心缓和一下气氛,便笑着说了句。
那肯定是要每餐饭都喂饱你的。
魏听铮下意识想着,待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才忽地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前一刻还在眼眶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过了脸颊和耳根,连脖颈都浮起一层粉意。
他怎么又在想这些孟浪的东西……
就算是再想……以云子猗如今这般身子骨,肯定也是承受不住那种事的。
怎么说也得等把云子猗的身体养好了,再打这种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