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筵攥着那个似乎还残存着些许属于云子猗温度的坠子,心跳如鼓。
他太想拥有这个人,而非只是做他身边繁花似锦中不起眼的一朵。
他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繁花,凭什么就不能独占这一朵花呢?
何锦筵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去做了。
他自知不讨人喜欢,便去学讨人喜欢的模样。
可他身边最受人喜欢的人,就是云子猗。
他就去学云子猗。
云子猗时常是温润含笑的,他便也学着让自己笑起来。
云子猗性子平和,不会让其他人和事轻易搅扰自己的心绪,他便也学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学不会全然的云淡风轻,就深深自抑,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
他渴望被爱,可这样学得久了,藏得久了,连他自己都忘了“何锦筵”该是怎么样的人。
又如何能让旁人爱上他?
云子猗非但没有如他所期望的一般离他越来越近,反倒与他越发疏远。
原因无他,皇子们不再被困囿于宫中,平日里也能常来找云子猗了。
何锦筵想,大约是先生心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分给旁人的部分多了,给他的就少了。
一时鬼迷心窍间,他开始挑拨云子猗和其他人的关系。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却被云子猗直直点破,没给他留半点情面。
那是何锦筵第一次见云子猗动怒。
比起懊悔自责,他反倒更觉得不甘。
大约是渴望得太久,他早已将这个人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哪怕云子猗对他从未有过一分一毫超越师生的情谊。
他在这样的不甘中蛰伏了许多年,终于寻到了时机。
云子猗被姜策绑架了。
先生那样一身恹恹病骨,只怕是无可奈何的。
何锦筵一厢情愿地想着,一厢情愿地对祁尧瞒下了消息,又一厢情愿地筹谋了营救计划。
这一次,总该让先生知道自己才是最爱他的人。
他也合该最爱自己。
可他哪能想得到……
“好久不见。”
只身逃出来的云子猗见到他,连惊讶之色都不见分毫,依旧是无比平静淡然的模样。
是他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模样。
而这一遭,云子猗非但让他精心准备的营救计划成了场笑话,就连他的爱意都一并否定了。
云子猗没有对他做什么,不恼,不怒,不怨,只轻轻放过。
但他知道……
他用臆想和所谓爱意勾勒出的幻梦,已经彻底破灭了。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此一生。
那从不是他能采撷入怀的花,而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握入掌中的流云。
繁花再度凋零。
而他在幻梦中构筑的锦筵,也再度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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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快穿的篇幅和自己的笔力,正篇里没有塑造好锦筵这个人物,还是很遗憾(*′I`*)用番外弥补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