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老样子！”
运河河畔一处面摊子前，陈初一熟稔的做到了一张长凳上吆喝道。
这几日来，
上午焚尸，下午出来溜达，顺带着在这面摊子前吃上几碗素面，一来二去下的也算是和面摊子的老板熟悉一二。
至于说为何总吃素面...
呵！
这不大点的面摊子除了淡口的素面也不做荤腥啊。
而且，
外城河畔多是一些大劳力，出的是大力气，赚的却是小钱，要是整上一碗肉面那一天的工钱还不够那碗面钱的。
这不，
河畔前的摊子多以价格实惠的素食为主了。
老样子，三口一碗面，当陈初一吃到了第二碗的时候发现面摊子老板开始收起了家伙事。
“哎，店家，这才刚过了午时，离着天黑还早着呢，为何这就开始收起了摊子？”
那汉子一边收拾着一边回道：“不干了！”
“不干了？”
“你这生意不错啊？为啥不干？”
陈初一有些疑惑。
这汉子面摊子别看简陋，面也是杂粮面，可是量大实惠，现在是没几个人，可要是赶上饭点过来的时候，来这吃面是要排队的。
能在这般年景下能有这样一份小买卖很是不错了，这咋还不干了？
汉子摇头一笑：“小哥你不做这生意，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我这面摊子是不大点，可也要上下打点！”
“这块地儿原本属于黑水帮，每日营收的银钱他们要抽三成。”
“可前儿那黑水帮和三沙帮起了冲突，河畔这一块也不知道划给了谁！”
“今儿上午刚出摊的时候，就来了几个青皮说明儿开始，我这摊子也要给他们三沙帮在孝敬一些，而且利也涨了要四成！”
“可他们刚一走，那黑水帮的又来了几个人..”
说着这汉子一声叹：“哎，我这本就是小本买卖的赚不了几个银钱，照着这样收下去，迟早连家底子都要搭进去....”
“官爷不管？”陈初一多了一句嘴。
汉子一笑：“管啊，他们来了还要给他们抽三成呢！”
嘶~
陈初一不再言语。
“吸溜！”一声，
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陈初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肚子是填饱了，可心里头却没了往日里头饱腹之后那种爽利感。
自己病了？
呵！
是这个世道病了！
......
心头差了点意思，陈初一便没再去那棵老槐下去听说书，而是漫无目的在外城的街道上转悠了起来。
“哎，初一！”
远处忽的亮起了一嗓子，寻声看去是张麻子。
大街上碰到了熟人，又招呼了自己，总不能当做没看到，陈初一走了过去。
“吃了没？去的哪家馆子？”
之前陈初一曾提过一嘴，说是开了饷就好好的吃一顿，这事张麻子还记着呢，这不走到了近前，便询问了起来。
陈初一拍了拍肚皮：“饱饱的，不过不是馆子，是河畔面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