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时刻谨记着她的深情人设,“如果明天你清醒后,依旧如此坚持的话。”
嘉应挑拣出一根糖山楂,撕开糖纸,叶晓曼一直提他清醒后再如何如何的话,他依旧觉得茫然,只是没有再与她纠缠没有意义的辩论。
他不觉得他的心意,会随着所谓的情毒失效而改变,他的心跳得那么激烈,真切无虞。
“记住你今天的话。”
他以粉红的舌尖舔舔红色的糖浆,再清脆地咬开坚硬的糖壳。
雨,花,糖,以及她私奔的诺言。
“我的记忆力很好的。”
叶晓曼猛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觉得嘉应并不像他表面展现得那么小白兔……
抱着这种警觉,叶晓曼回家后,和嘉应同床共枕时,不敢再像之前那么胆大妄为地逗着他玩。
嘉应依旧把她环到怀里睡。
他把她的过分拘谨看在眼里,不甚在意地将她的脑袋按到怀里。
“天,很快要亮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解开情毒后,是否会如妻主所言,立刻变了个人。”
哦,到时你别哭就行了。
叶晓曼冷静下来,盘点了近几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没有捅什么篓子,这才大大方方地睡了。
也许双方都想推迟某个时刻的来临,第二天,两人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嘉应先醒来的。
他睁开眼后,侧脸枕着枕头,和叶晓曼面对面,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笑意,端详她熟睡时的模样。
她睡着的时候,很像一个孩子。
脸红扑扑的,虚握着小拳头,嘴里还会说些意义不明的梦话:“柰子……只有攥在手里的柰子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真可爱。
嘉应抬起指尖,从她的山根开始临摹她的五官,最后停留在她微翘的鼻头上。
视线落在她的樱唇上,他一点点偷偷地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上她时,他忽然清醒了。
那种感觉,像一个熟睡的人,被人从头兜了一桶冰水。
睡意倏然消失,理智回笼。
彻骨的冰冷,蔓延至四肢百骸。
嘉应只觉得他像从一个漫长的美梦苏醒了,过去三四天的记忆,点点滴滴涌入脑海。
记忆里的人是他,却是那般陌生,做着他绝对不会做的事,说出如今看来毛骨悚然的台词。
嘉应立刻放开怀里的叶晓曼,他猛然低头,看到他衣衫不整的身躯,立刻从床上弹跳出去,狼狈地掩住衣襟。
叶晓曼被他的动静弄醒了。
她坐起身,看到嘉应赤足站在地上,对上他冰冷又震惊的眼神,立刻就知道,这货恢复神智了。
她用力揉揉脸,力争在最快时间,恢复平时的最佳状态。
毕竟又得开演了。
演不好会吃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