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对面牢房里传来几声冷笑,原是萧仁已醒。他嘲讽地说道:“就是因为不择手段,所以人家能当太子,你我只配进监牢。”
英王瞪大眼睛,显然是被萧仁的话惊到,看着他说道:“我恨他也就罢了,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为何你也这般说?”
萧仁冷笑一声,说道:“我当他是亲弟弟,人家当我是替死鬼。多亏我的好弟弟,不然我能吃上诏狱的牢饭?”说罢,萧仁坐了起来,靠在墙边,似乎对这一切已习以为常,眼中透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这么说,你知道他是如何当上太子的?”瑞王听萧仁说完,沉思片刻,问他。
“当时,我因和向妃龃龉被禁足,都不知发生了刺杀一事。那日,李辛带人去抄家,提到刺客用的刀,正是父皇送我的那一把。我自己没做过,自是不信,百般解释。李辛让我找刀,我找了好久没找到,那一刻,我突然醒悟,是他将我的刀偷走了,然后让人拿着刺杀父皇,栽赃我。”萧仁苦笑一声,说道。
“你如何确定是他偷走的?”英王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虽然不是个好储君,但是自认为是个好兄长,对他百般宽容呵护。那刀,我素日里就放在书房架子上,能自由进出我书房之人,除去我自己,就是他了。刀丢了,又恰好出现在刺客手里,他又救了父皇。想想,只能是他觊觎太子位,将我害了。”萧仁说着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怪怨自己,当初没有防着萧义,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原是如此,这狗东西还真是蛇蝎心肠。”英王骂道。
“话说到这里,我们也算敞开心扉了。大哥,能不能问问,徽州火药库爆炸案,你参与了多少?”瑞王想到林丛的口供,问了萧仁一嘴。
“我从未参与此事!怎么,你查出和我有关系?”萧仁一脸无辜地说道。
“那我换个问题,二皇兄的玉牌,你怎么说?”瑞王直接问出英王玉牌一事。
“你说这个呀,这就得和我巡边说起了。”萧仁声音低沉,继续说道:“那时,我巡边,住到了老二的营帐中。次日清晨,穿衣时,看见一块玉牌在衣箱中,以为是我的,便匆忙揣进了怀里。半路上,我突然看到自己腰间系着一块玉牌,又把怀里那块摸出来看,发现自己误拿了老二的玉牌。那时,我已在返京途中,没可能给他送回去,便想着趁机捉弄他一下,于是就带回了东宫。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瑞王听罢,眉头紧皱,叹道:“那玉牌后来出现在了徽州,就在火药库爆炸现场,火政周言临死时,将其紧紧握在手心。”
萧仁冷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是我的好弟弟一手操办的吧?”
“那你可知,这玉牌是如何到他手里的?”瑞王又问。
“说来听听,让我也做个明白鬼。”萧仁笑着,内心如被凌迟般疼痛,眼角两滴清泪,不经意间滑落。
“你有个亲随,叫林二,是他亲随林丛的弟弟。此人贪慕富贵,被萧义威逼利诱,偷了你拿回的玉牌,又亲自去徽州,将玉牌给了周言,并一把火炸了火药库。”瑞王见萧仁坦诚,也如实告知林丛的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