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劳苦了一辈子,把青春都奉献给了我的四个儿子,没想到最后会落得到死都没人看的下场。”
“那你想要什么?”
九希望着漂浮在半空的老太太,花白稀疏的头发,爬满皱纹的皮肤,因为病痛折磨变形佝偻的小身板,也不免有几分怜悯。
老太太半眯着失去光彩浑浊的双眼,搓了搓因为常年累月劳作而变形的老手,局促又小心翼翼。
“我,我想要什么?”
老太太歪头思索。
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家庭,为丈夫,为儿女付出,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
哦不,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她得到了三个儿子的埋怨与厌恶。
她声音沙哑,半响开口:“你是神吗?许愿神?”
九希默然。
老太太像是说错了话,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我,我,如果可以,我,我想让那个负心汉遭到报应,让我三个儿子也遭受我的委屈和痛苦。”
“好。”
九希轻轻一抓,老太太的魂魄便钻入九希手上的一颗珠子里。
“那就,破例带你一起去看白眼狼的下场吧。”
“阿希,我和妈商量好了,我留在农村干阳春(农活的意思),你出去打工,这样你也轻松点。”
“孩子们一天天的大了,处处都要钱,老大翻过年都要十六岁,再过几年就是该捡媳妇的年纪,家里没点钱可不行。”
钱大斗见九希没说话,又狠狠抽了口烟,再狠狠吐出一口气,叹息:“辛苦你了老婆,咱俩努力两年,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九希抬眸扫了眼钱大斗,还是没说话。
钱大斗抽烟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婆娘要么不说话,一说话他就没耳朵听,自己安排就可以了。
他这样想着,又继续说自己的安排。
“至于这么个打工法,我也想好了,你每个月给孩子们打点钱,别缺了自己的吃用,我在家务农,每年也有收成。”
一个三十六七的中年男人坐在堂屋的门槛上,食指与中指夹了根两块钱一包的廉价香烟,烟雾朦胧中,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昏暗的堂屋边角上堆满了农具,这是个很穷的人家。
九希早就知道原主的婆家很穷,所以也没有多大意外。
九希挪动了下坐麻的屁股,不咸不淡的开口:“那我们也得商量个章程。”
章程?
钱大斗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让九希说。
“什么章程?说说看。”
九希冷笑,原主这个丈夫外忠内奸,别看话说的好听,但原主根本就玩不过她这个丈夫。
而更讽刺的是,九希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堂屋后房露出来的一角,原主丈夫一家打的好算计!
九希只用精神力一扫,就将这屋里人的动态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