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她这副认错的样子倒是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道歉是很快的，错了是不会改的。
年年抱着宋微染的小腿，软软的脸颊蹭着她，就跟小狗狗一样，努力的哄着宋微染。
“妈妈，我保证乖乖听话。”
“妈妈。你抱抱我嘛。”
两只小手扯着宋微染的衣服，眨了眨眼睛。
宋微染抱起了女儿，动作轻柔的捏了捏她的小手，亲了亲她跟糯米丸子一样的脸。
“妈妈不是不让你玩，现在你生病了。好不容易才好一些，又跑出来，会很容易交叉感染的。”
“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妈妈陪你玩。”
年年双手抱着宋微染的脖颈，对着她的脸蹭了蹭，还亲了亲：“我听妈妈的。”
“糖记得少吃一点。”宋微染看见她手里的糖，提醒道。
年年：“有一根我给一位姐姐了。”
她四处张望，没有看见刚刚那位姐姐，还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宋微染没有把她这句话放在心上。抱着她回病房了。
路南洲一下课迅速背着包包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等他来到病房看着路南星魂不守舍的模样。
“星星，你怎么了？”路南洲直接把包包放在椅子上，走到她身边关心她。
路南星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听见哥哥询问的这一秒钟，再也憋不住了。抱着他哭了起来。
已经十岁的路南洲现在是一个小大人了，他记得小时候妹妹经常哭，要妈妈抱在怀里哄才能停下来。后面慢慢的，很少看见妹妹哭了。
手忙脚乱的路南洲从口袋里拿着干净的纸巾给妹妹擦眼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饿了。”
“哥哥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零食.....”
路南星肩膀一耸一耸的，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声音带着鼻腔：“哥哥，我看见妈妈了。”
路南洲摸了摸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没有回她的话。妈妈这两个字是家里的禁忌，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来了。
甚至在他记忆中关于妈妈的样子，也开始模糊了。
他知道妹妹一直很想妈妈，应该是生病了，看错了人。
路南星抓着他的袖子：“哥哥，我是真的看见了妈妈。她就在这个医院里。”
“哥哥，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看错。”
她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给路南洲听。
现在想想那张跟自己妈妈十分相似的脸，路南星心跳依旧很快。
看着妈妈温柔的抱着那个小孩子，她很羡慕。可她不敢直接出现在妈妈的面前。
很多事情路南星已经忘记了，但她很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妈妈也会很温柔的抱着她，哄着她。可是有一天妈妈突然就不见了。
怎么也等不到妈妈回家。
路南星有很多疑问。那么多年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他们？那个孩子是谁，为什么她要叫自己的妈妈为妈妈。
另一边的年年乖乖的坐在病床上，两只小脚丫摇摇晃晃的，手里拿着一瓶牛奶吸管快要戳到宋微染的嘴巴了。
“妈妈喝。”
那双黑黑的，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