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将密封袋叠好放进衣服口袋,连连点头答复着:“这个我找人去做,出了结果,第一时间联系你。”
“病房在哪里?请带我们过去吧。”秦诀转头,牵起身边人的手,面色坦然的看向二老。
“……在五楼,奶奶带你们过去。”
忙着关注孙子,乔老太太虽然有注意这个两次都跟在孙儿身边的年轻人,却并未过多关注。
对方相貌很好,通身的气质也是难得,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乔老太太鲜少遇上的一类人。
上次目送孙子离开时,她便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眼瞧着那交叠握起的手,便确定了七八成。
只是好不容易才认回孙子,对方要做什么,喜欢什么人,他们都不能强制插手。
免得,刚认回来,又因为这些小事,惹得双方离了心。
不清楚这年轻人的品性,又顾虑着孙子的态度,乔老太太看了一眼丈夫,双方都有了成算。
乘坐电梯一路升至五楼,这里的环境安静宽敞,是静养的极佳场所。
推开房门,隔着一排木制的镂空屏风,便能看到其后放置的升降病床。
床上的人手腕上还贴着软管和留置针,昏迷初醒后的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两颊因为营养流失而变得有些寡瘦。
血脉的联系,或许真的存在某种神奇的共鸣。
跟随二老走来的这一路,秦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推开门,隔着几米远与靠坐在床上的男人对视的这么一眼,他便感知到了心脏的震动。
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开,朝着对方的位置走去,秦诀看着对方那虚弱的状态,没来由的,鼻尖一酸。
“……西宸,真好,你还活着,你母亲,会很高兴的。”乔仁承看着由远及近的,相貌极为熟悉的人,没有显露出乔家两位老者担忧并反复告诫的激烈情绪。
相反,他很冷静,眼眶泛红却忍着没有落下泪水。
事实上,在昏迷之前,乔仁承便知道了儿子的下落。那日,他偶然间从越阳手机中的校友群里,看到了一张与亡妻极为相似的侧脸。
亡妻离世的早,后续一切与对方有关的东西,都被母亲锁在了柜子里,越阳不记得,很正常。
但他不可能忘,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勉强撑着冷静和理智开完下半场会议,推掉接下来的行程,调车过来接自己赶赴兰大寻人时,却遭遇了车祸。
汽车被巨大的冲击力截停并撞出主路,混和着硝烟与火星,车厢翻滚着碰到水泥浇筑的电线杆时才堪堪停下。
他硬生生憋着一口气,撑着手臂从倒转的车厢中撑着爬出来,为的,便是活下来,见到那个遗失多年的孩子。
他和锦姒,唯一的孩子。
秦诀张了张口,面对这个陌生父亲投来的饱含慈爱与伤感的目光,不知到该如何应对,心口有些胀痛,像是那些血脉亲缘联系着,被对方感染出来的情绪。
最终,秦诀还是按照预先想好的那样,做了最简单的介绍。
“……我叫秦诀,这是我的男朋友游慕,你好。”他握着游慕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有些忐忑生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