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在发抖,也不知是天太冷了,还是气得。
唯一能降服殷无咎的郢娘远在虞国,苏翊如今功力大减,绝不是师兄的对手,这么想着,他冷静下来,温言劝道:“殷师兄,这是田先生家。”
他才说了两句,喉管就被牢牢扼住,殷无咎神色癫狂:“凭什么你可以放下?郢娘同我割袍断义,师父也不要我了,凭什么!”
苏翊本就有伤,这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发出呀呀的吸气声。
可能是要栽了,苏翊眼前发黑,身后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是姜落,他拾起了那口剑,颤抖着刺入了殷无咎的腰腹。
因着身量尚小,他无法将剑插进喉咙,便只得退而求次。
苏翊失了支撑,跪在地上不住喘息,好痛,坠入海中的祭品也是这样死去的吗?
窒息的痛感太过强烈,以至于苏翊双手满是鲜血也毫无察觉。
姜落颤抖着,他怕的是翊哥哥伤势复发,而非亲手杀了一个人。
苏翊只觉得冷,漂浮的石镜仿若死亡的使者,引导着去往深渊的路。
但他没能坠下去,姜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已然成王。
动了动手指,苏翊的意识才缓缓回拢,他死了吗?亦或还活着?
可他睁不开眼。
姜落的声音响了起来:“翊哥哥,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