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失而复得,她失去了所有理智,朝着高位上的颜妃扑了过去,疯了喊着禧姐儿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
面对她的哭喊,高位上的颜妃只是静静瞧着,没有回应她,但她瞧见了其眸中的晶莹,更加确定,颜妃就是她的禧姐儿。
新帝念在夫君的面子上,没有怪罪她的殿前失仪,还允许了她与颜妃单独说话。
已变作颜妃的禧姐儿痛快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告诉她,颜二小姐已不在,如今这副躯壳里活着的是钱氏女。
她哭着质问,明明还活在世上,十多年间为何不与她联系?
禧姐儿说,因为只有死了,不做她和颜永臣的女儿,才能痛痛快快的过活。
她不明白,禧姐儿为何不想做她和夫君的女儿?明明他们都很爱她,想要她好。
知道禧姐儿还活着后,她有事没事总想方设法的进宫,想多看看、多陪陪女儿。
禧姐儿以和离之身成为了帝王宠妃,她起初以为禧姐儿过得很好,慢慢才发现,她所以为的与事实恰恰相反。
禧姐儿好似不喜欢皇帝,像个被控制摆动的木偶人般,笑容里没有过温度,还总病歪歪的。
她想问明白,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新帝登基不久,荣王世子自立为定北王,公然反了朝廷,后攻下大越,带着数十万兵马直逼皇城而来。
听说禧姐儿又病了,她求得皇后首肯进宫陪伴。
禧姐儿却不肯要她陪,冷言赶她出宫,说幼时没得到过,如今不会再稀罕迟来的母爱。
她哭着辩解,说自己很爱她,一直都很爱。
禧姐儿看她的眸光很复杂,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讽刺。
争论间,皇帝来了,皇帝气怒之下当着她的面,质问禧姐儿是否还惦念着定北王。
听闻女儿与逆贼有牵扯,她惊愕到呆傻在了原处,直到被皇帝轰出殿,被吓丢了的魂魄才慢慢归了位。
她质问一直贴身伺候禧姐儿的银夏,禧姐儿为何会与定北王有纠葛。
银夏看她的目光与禧姐儿一样,赤裸的讽刺让她无所遁形。银夏反问她,颜永臣对禧姐儿所做下的一切,她当真是一无所知吗?
她呆傻了般摇头否认,夫君是禧姐的亲生父亲,父亲能对女儿做什么呢?
可能是看她真的一无所知,银夏收敛了眸中的戾气,告诉她,禧姐儿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一切、所有的不幸,都是颜永臣一手促成。
她不信,银夏便掰开揉粹了让她相信。
禧姐儿幼时被拐,是因阿爹忤逆了颜永臣受到的警告;长大后藏拙,是为避免成为交换利益的筹码;和离假死,是为被摆脱控制做出的戏;被迫成为皇帝的宠妃,其中也有颜永臣的手笔……
银夏还告诉她,禧姐儿和定北王才是两情相悦,虞瑾州用龌龊手段将禧姐儿抢走,关在皇家私苑里藏了三载之久,登基后更是强势封禧姐儿做了皇妃,定北王抢夺大丰帝位,很大原因便是为抢回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