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永臣抓住钱漫漫的手握紧,温声安抚道:“漫儿稍安勿躁,皇上会护着颜妃娘娘的。”
钱漫漫并未被安抚到,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可万一,万一皇上护不住禧姐儿,夫君一定要救她,一定保住禧姐儿的性命!”
颜永臣点头应下,“好。”
钱漫漫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正欲抬头去瞧女儿有无被吓着,就听皇帝忽得暴喝出声。
“放肆!”
帝王怒,众臣子纷纷跪地,无人敢在天子气头上触怒龙颜,偌大的宫殿内霎那间落针可闻,胆小的官宦女眷皆被吓到抖若筛糠。
静默了片刻后,天子冷冽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颜妃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非妖物,更与天灾无半分关联。若再有宵小敢无凭无据编排朕的女人,朕定不轻饶。”
“皇上~!被妖物迷惑乃亡国之兆呀!老臣愿豁出性命,求皇上处死妖妃,还我大丰国运昌盛。”老御史神色愤然,一副豁出性命的凛然架势。
虞瑾州似被气笑了,“爱卿口口声声称颜妃为妖物,不知有何证据能证明颜妃与妖物有关,或者举例说明颜妃做过何等祸国妖民之举。”
老御史手指颜沐禧坐着的方向,“她生有一副祸国殃民之貌,魅惑帝王做出有违纲常之举,便是妖媚惑主之祸水。即便肉体凡胎非妖物所化,也该处死以正我大丰皇室清明。”
虞瑾州也看向颜沐禧,“爱妃对于曹御史的指摘,可有何辩驳之言?”
颜沐禧被宫人扶着,不紧不慢从位置上起身,对着虞瑾州的方向施施然行礼,“嫔妾无任何辩驳之言,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虞瑾州又问,“朕若依曹御史所言处死爱妃,爱妃也无任何怨言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古往今来数不清的肱骨臣子都无法违抗君命,嫔妾不过只是一介后宫弱质女流,怎配对君命有怨言?”颜沐禧语气淡然,仿若只是在与人谈论无关要紧之事,颇有种看淡生死、睥睨一切的傲然风骨。
相较之下,一旁惊魂失措的皇后和神色各异的后妃,显得是那般黯然失色。
不说让在场见色起意的男子去选,就算是让女子选择,也会毫不犹豫选光芒万丈的颜妃。颜妃这般绝色风华的女子,皇帝愿意迎一二嫁妇人入宫,好似也不难理解。
虞瑾州看向曹御史,“爱卿可听清楚了?颜妃不过是仰仗家族和朕庇佑的弱女子,心思至纯至真,当不得爱卿口中的祸国妖妃。钱家为国捐献百万两银,乃大义之举,家中女儿受皇恩封妃理所应当。曹御史若有颜妃祸国的证据,朕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若单凭空口白牙给一介弱质女流扣罪名,朕觉不姑息爱卿的恶意诽谤之举。”
曹御史依旧不服,可一时也无有力的反驳之言。
颜妃是以钱氏女身份入的宫,可不管是钱氏女还是颜家次女,都有资格享受钱家的皇恩,直言戳破颜妃的身份除了让皇帝难堪,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念今日乃除夕佳节,朕免了尔等大逆之举,都起身落座吧!”虞瑾州说罢,起身走至颜沐禧身边,在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的注视下,将颜沐禧牵至右手边的位置落座。
太皇太后和太后并未出席今日宫宴,皇帝左手边的位置是皇后,右手边最近的位置是空着的,皇帝许颜妃在身旁落座,等同于将其放在了副后的位置。
曹御史迈步出列,欲再进言,被其夫人死死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