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觉自己太唐突了么?月婵是我救下的,我有何义务要告知于你人在哪?”
颜沐禧极力隐忍,奈何根本无法控制声音发颤。
虞晚泰把她当傻子般糊弄,一声告别都没有便无情离开,她无法释怀。
但又忍不住想多听他说几句话,怕不多听上几句,今后再也听不到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虞晚泰艰难开口,“你想要什么?”
颜沐禧被气笑了,他竟问她想要什么,就跟他能给得起似的。
她想要的,狗东西一样都给不了,还要她反过来为他操心劳力。
“世子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若现在给不了,先记着,我以后定补上。”
“空口套白狼,世子倒是好算计。月婵已被带到了安全地方,但她伤的过于重,能否活下来,全靠天意。”颜沐禧苦笑着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支拇指粗的九尾凤簪,“世子要寻的,是这支九尾凤簪吧!”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虞晚泰隐约能看到发簪的模样,待看清颜沐禧手中确实是他要寻之物时,高悬多日的心总算能安稳放下了。
“谢谢!”斟酌酝酿许久,他到底也只是吐出了客套且最无用的两个字。
“世子的谢价值万金,我收下了。”颜沐禧的语气里没了嘲讽。
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狗东西把自己弄成了阉人。
一想到狗东西所承受过的,她的心便像被绞碎了般疼痛难忍。
不敢再想,她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凤钗塞给虞晚泰,后迅速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怕距离太近,会忍不住狠狠抽他两耳光,质问他为何要这般做,值得吗?
虞晚泰紧握着手中的凤簪,上头还残留着温度和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他将凤簪子塞入怀中,捂紧了,试图让上头的温度和气息多停留一会儿。
过了会儿,他压着呼吸问,“凤簪里头的东西,你、可看过了?”
“嗯,看过了。”颜沐禧没否认。
她不喜欢当睁眼瞎被蒙蔽糊弄,到手的东西,当然要搞明白是何物。
虞晚泰似没话找话般,又问,“你为何要来北越?”
他费力解开小妮子身上的枷锁,还她自由,她该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才对,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跑到敌国行商,还与北越皇家有了瓜葛。
“世子又为何要来北越?”颜沐禧反问。
虞晚泰忍下想叹息的冲动,“我、有必须要行之事。”
颜沐禧轻嗤,“世子来北越有必须要行之事,难不成认为我是来玩的吗?我当然也有自己必须要做之事,至于是什么,便没义务详细告知于世子知晓了。”
虞晚泰心下叹息,“你不愿说,便不说……北越民风彪悍,你万事皆当心着些。”
“谢世子关怀。”
船舱内再次静默,二人相对无言,却默契的谁都没开口说离去。
颜沐禧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近在咫尺之人,奈何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清一个模糊轮廓。
好不容易见上一回,连人脸都看不清楚,竟是什么都留不下吗?还没分开,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
“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