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青壮年的还可以出去找门路,可是我们族里还有不少军烈户,家里只有妇孺孩子哪里能够赚到冬天的嚼头啊?”二族老替族人担心。
杜老头蠕蠕了两声,又闭了口,“唉!”谁家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可以借啊!可是一想到族人如果现在就要借粮,那多出来几个月的利息,真的是一座大山啊!
杜尚清见这些人一个个愁眉苦脸,面露难色,心里也是哀叹,这操蛋的古代,这操蛋的地主阶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地主放贷,朝廷允许的,除非到了土地兼并到并无可并,饿殍遍野,也就到了生产资料需要重新分配的时候了。
想远了,这不是自己想的,再说了,生产资料重新分配也是痛苦与血腥的。
杜尚清可不是政治家,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头疼。
祠堂里大家都愁眉苦脸,一脸愁容。
“咳,咳咳,那个,老族长,我可以说两句吗?”杜尚清真的想回家了,屁股坐麻了。
“杜家老二啊!你想说就说吧,今天过来就是想让大家一起想想办法的。”老族长是一直留意着杜尚清的。
从他退伍回来,果断分家,到打跑马地主家丁,再到带着兄弟几个做生意,一直到现在重建新屋,这个杜家老二一直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敢想敢干。
也许杜家老二可以想到一些解决方法也不一定。
“是这样的,老族长,各位族老,几位兄弟,我认为粮食现在不能去借,我们杜氏一族还没有到现在必须要借粮那一步。”
大家都齐齐望向他,杜尚清挠挠头“我们背靠着大小青山,那就是我们的退路啊!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靠着大山就应该在山中想点办法。
我知道大家会说山里野兽多,很危险,可是苛政猛于虎啊!如果家家都到了需要借高利贷才能活下去的时候,那与野兽的危险谁更严重呢?
当然我说的山里讨吃的,打猎也只是万不得已最后一步,可山里还有其他宝贝啊!像草药,山货,菌子,那些都可以换钱。”
杜尚清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大家终于面色放松了不少,是啊,比起被高利贷压死,为什么不能去山里搏一把呢?
“还有我家马上也要准备开工枋了,后面就要招人,村里人只要肯吃苦,愿意劳动,这个冬天一定饿不到。
为什么一定要想着去借地主家的粮食过活呢?自己有手有脚,机会有的是。”
杜尚清本来打算下个月再把开工坊的事情提出来的,如今看见杜氏被马地主逼的乱了方寸,便索性先说出来了,给大家一个定心丸。
老族长眼睛慢慢的变的明亮起来“哎呀,杜家老二,不,尚清啊,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家真的要建工枋?”
杜老头一脸懵逼“这孩子咋这样?每次都是突然袭击,从来不与自己先通通气,害自己担心了那么久。”
“当然是真的,我这次去三岔镇遇到了醉仙楼少东家,他家可是武川州大富商,经营着一个行商,专门去京城一片,我准备与他们合作,到时候工坊开起来,咱们村里人都有活干,哪里要借什么粮过日子?”
“唉呀,尚清啊!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小时候你就聪明,额,虽然上学有点调皮,可是你其他方面聪明啊!”
杜尚清无语,二族老你到底会不会夸人啊!
“尚清,你说的事有把握吗?要知道马地主可说了,就给五天考虑,这万一你工坊不开,大家可就麻烦大了!”麻老头也凑过来,想问个明白仔细。
“大家放心吧,那这样吧!为了让大家放心,明天开始让杜三哥再招十个人把我家旧房子的后面再建高一点,再建几间草房,那便以后我就准备用来当工坊了,工钱与我新房小工一样。”
大家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那恭维,夸奖的好话就像不要钱一样,围着杜尚清可劲的夸。
杜尚清受不了,起身就跑,“就这样了,老族长让村民放心吧,让马地主家粮食自己收好吧!我们不借!我有事要先回去了,哎呀,麻老头别拉我袖子,我要回家拉屎!”杜尚清拨开众人,拔腿就跑。
几个老头又回头一个劲夸杜老头儿子生的好,这以后开工坊,就等着当老太爷吧!
给杜老头夸的东西南北也找不到了,晕晕乎乎,飘飘然然,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美。
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飘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