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绪表达，对性格内向的苏芷涵已经很难得了。
这时候时间还早，今天又过节，不时有人来小卖部买东西。
陈雪时而起身，去招呼顾客，顺口跟人道一声过节好。
几乎都是丝厂或附近熟悉的街坊。
到了晚上7点过，小卖部门口才冷清下来。
林德顺喝完一杯酒，也主动不喝了。
林向东也只喝了一杯酒。
一家人吃着陈雪自己包的粽子。
陈雪问道：“老林，向东快要毕业了，工作分配的事联系好了吗？”
林德顺道：“问题不大，去区里政府办，过几天就给回话。”
林向东给林德顺递根烟。
“爸，妈，我工作分配的事，先不着急定。
我不太想去政府办，我想去报社做记者。”
林德顺一愣：
“你去政府办上班，这人情都送出去了。
再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要找报社的关系也不容易。”
陈雪也道：“向东，去政府办是当干部，你爸这边也帮你基本联系好了，你怎么突然想到去报社呢？”
林向东道：“我想去报社做记者，是因为工作更自由一些。
去政府办上班，除了端茶倒水，就是写文件，熬资历，没意思。
做记者，不仅工作时间上更自由，还可以接触方方面面的人。
联系工作的事，我自己先想想办法。
反正还有一个月才毕业，7月份才分配工作，时间还来得及。”
林向晴道：“哥，我支持你，做记者多好呀，无冕之王。”
陈雪又问道：“向东，你自己怎么想办法？”
林向东道：“我明天跟徐勇喝茶，先问问他，徐勇可能有路子。”
林德顺想想道：“要我看，还是当干部更好，再说人情都送出去了。”
林向东道：“爸，送出去的人情始终都在，将来有事还可以用上。
我工作的事，先不着急决定，如果报社进不去，我再去政府办嘛。”
林德顺只好叹道：“工作的事，你自己要想好。”
林向东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先试试看吧。”
想做记者，并非林向东心血来潮，而是他前世做过十几年的记者。
这份职业是一种有利的身份，可以结识各方面的人脉。
吃完饭，林向东陪着林德顺杀了几盘象棋，小卖部门口又渐渐热闹起来。
再去江边跑完步回家，冲过凉，苏芷涵马上就帮他洗了汗湿的衣服。
林向东在床上躺着，听着收录机里的钢琴曲，看了几页书。
bp机突然震动起来，林向东一看，没想到是苏芷涵的留言：
“能来我房间坐坐吗？”
苏芷涵应该是用家里的小灵通cALL传呼台留言。
这样偷偷摸摸的，让林向东觉得有趣。
看看时间，还不到晚上9点半，陈雪和林德顺都还在守着小卖部。
林向东出了房间，看看林向晴房间关着门，亮着灯，应该在复习功课。
穿过客厅里一道门，林向东走去了隔壁的一室一厅。
这是陈雪名下的丝厂宿舍，两套房子打通后，苏芷涵单独在这边住着。
苏芷涵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晚上就睡在客厅。
苏芷涵的房间关着门，亮着灯，林向东过去轻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