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孟夏身形一阵晃动，直到伸手支住手边的黑色条桌后，才勉强站稳。
心中，忧伤、悲恸的情绪犹如浪潮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心灵。
代表悲伤的皮质醇疯狂分泌，哪怕孟夏那股悲伤劲已经过去了，眼泪依旧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嘶......呼......嘶......”
强忍着放声大哭的心情，孟夏连连大口呼吸，试图平稳自己的心态。
在精神空间经历了幻境后，不止心理上的悲伤，生理上一样作出了反应。
只不过当时的他意识不在身体上，直到此刻才彻底爆发。
这诡异的一幕，让准备上前发难的天使都愣住了。
这是......突破失败了？
不应该呀！
武者突破神明最大的难点是得到权柄的认可，既然孟夏已经得到了认可，怎么会失败呢？
还有就是......
这是不是太脆弱了点？
哪怕突破失败，也不至于流泪吧？
他懵，武安国更懵。
本来一个观海境的武者能得到权柄的认可就够离谱的了，现在......
啥意思，突破神明了，流两颗小珍珠庆祝庆祝？
至于武安国为什么认为孟夏成功了......
很简单，他现在读取不到后者的想法。
可不就是成功了嘛！
“呼哧...呼哧......”
在多方眼神都注视下，孟夏终于调整好了心情。
用袖子将满脸泪水擦净后，他转头看向了武安国。
你说我现在是突破成功了好，还是失败了好？
“.......”
武安国悄悄摊了摊手，他知道孟夏现在正试图用思考和他对话。
可.......听不见了呀！
孟夏了然，不太熟练的用气血凝聚成丝，将声音送到了武安国耳朵旁：
“我现在，是突破成功了好，还是突破失败了好？”
“？？？？”
听见这句话，哪怕武安国这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顶尖强者，额头上也画满了问号。
啥意思，这玩意还能选？
说实在的，武安国有些后悔带孟夏入神殿长见识了。
自从后者踏进神殿的那一刻起，他的固有认知就在不断的被打破。
另一边，感知到二人正在传音的天使，突然开口：“二位！”
“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成功就成功了，我们祝贺你；”
“失败了也无所谓嘛！正好也没人失败过，说出来让我们涨涨经验！”
天使身后奇形怪状的神明们也连忙附和。
天使这么问，也没别的意思。
你要是突破失败了，那我就让手下同样身为凡俗的小弟去解决你。
要是成功......那事情就简单了，他亲自出手。
两头堵，无论孟夏成不成功，都必须得死！
人族.....不能再出一个武安国了！
最早的神殿是没有派系的，都是各自为战。
——直到武安国出现，这家伙跟个牲口一般，逮谁揍谁，不联合，怕是这位直接要在神殿称霸了！
现在，这家伙要是再多个盟友.......剩下的这些神明还能有活路嘛！
面对天使咄咄逼人的询问，孟夏没有回答，依旧扭头看着武安国，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呃......如果你真的能选的话........嘶！”
武安国有些犹豫。
“你如果失败了，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现在看到的这些神明，他们通通都不能对你出手，你以后顶多面对一些龙门境的追杀......麻烦了些，但对你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成功，你以后行事会得到很多便利性，同时，也会面对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危险！”
“但是......成功就成功，失败就失败，你咋还选开了？”
武安国满脸疑惑。
“如果我成功了，还有什么好处嘛？”
孟夏知道自己现在承认自己是神明，绝对能给武安国，给人族带来天大的好处。
可他不是那种愿意为群体而牺牲自己的“英雄”。
他需要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要说好处......倒是有！”
“你不是在收集炼制身躯所需要的灵材嘛，只要你成为了神明......有些东西就会从有价无市，变成有价有市！”
成为神明后，有些灵材就可以购买了？
妈的，干了！
孟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猛然再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