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
废太子李安若携程氏女程思佳,出发赶往淮州村落。
可总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跑来找死。
临出东宫大门时,李安若帮程思佳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本来两人这一幕,使的宫人们提着的心,这会儿得到了安慰。
至少太子与太子妃未受影响就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宫门外响起了一阵聒噪声。
哐当!
就在大家愣神儿的时候,宫门被人用力撞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
来人故作倨傲地喊了一嗓子:“呦李村长!”
然后又“好心”的提醒:“见到本贵人梁公爷还不跪下?”
东宫里的宫人们,瞬间群起激奋。
李安若抬手安抚。
“梁贱人,好大的威风!本宫就不跪,你能奈我何?”
梁意铭嘲讽道:“李安若!你如今废人一个,竟还敢这般狂妄!”
“你今日若是跪下求本公爷,本公爷说不定一高兴能赏你几文钱呢!”
梁意铭笑得轻佻,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
他兴奋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两个太监站了出来。
将他按在地上,生生的打断他两条腿。
他瞬间眼底充血,疼的高喊道:“李安若你敢!
“竟敢用贱奴来羞辱我。”
李安若讥笑道:“本宫都不记得你是谁了?哎呀!本宫本就繁忙!这狗吗!乱叫的又太多!你是哪条狗啊?”
说完眼里又突然生出一股戾气,震慑住要回嘴的梁意铭。
看着李安若冷若寒冰的眼睛,他不由的打着哆嗦!
而另一个人此时对于梁意铭的叫喊声,一点也不害怕。
程思佳万万没想到,来人竟如此大胆,直接来到她近前,对着她话里话外言语轻佻,嬉笑嘲讽,半点尊敬都没有。
“咦?这是什么?你眉间的朱砂挺漂亮的,你还挺会装扮啊,不愧是世家女。”
他嘴里说着世家女,却丝毫都没有对世家女的倾慕。
他那轻浮浪荡的模样,如同在亵玩一个胡姬、伎子。
说着话又伸手往她的下巴摸去,但被程思佳抬手打了下去。
看着太子女人跟个小辣椒似的,使得他更加兴奋。
又对着程思佳继续说道:“别跟那废物了,不如以后跟着我红烛暖帐吧!”
程思佳气的浑身的血猛地冲到了脑门。
不过,还不等程思佳动手,他就一脸惊恐地闭了嘴。
“说啊!李安逸!怎么不说了?”
李安若一个箭步冲到面前,挡在程思佳身前,掐住了李安逸的脖子。
李安若一脸的嗜血表情,不悦的眼里坠着阴沉,而这会儿眼底更是散发着森森杀意。
敢调戏他媳妇儿,就别怨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本宫确实被废了,还被父皇驱逐,可本宫再怎么落魄,也是父皇的长子,做了二十年的储君。”
“你说,本宫若真的杀了你,父皇会不会让本宫为你这个蝼蚁抵命?”
说到这里,李安华竟有些兴奋。
“要不,咱们赌一赌,本宫现在就掐死你!
“看看老雍亲王敢不敢来为你讨公道!”
李安逸呼吸困难,满脸涨红,艰难地说不出几个完整的字。
李安华见他这样,玩味的反问道:“你说呀!本宫敢不敢?”
李安若说完手下使力,掐的李安逸直翻白眼,险些过去。
“堂兄!我、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不该冒犯您!”
李安逸拼命的求饶,“饶命,堂兄,祖宗饶命啊!!”
李安若却没有松开手,“这就完了?”
不然呢?
李安逸愣了下,许是到了危急关头,他脑中灵光一闪,赶忙又看向程思佳。
“堂嫂,都怪我不好,是我口无遮拦,是我不知礼数,冒犯了您,还请您宽宥!”
程思佳心里知道,自己夫君这般维护自己,也固然是在维护他自己的尊严、威仪!
程思佳怒目而视讥笑道:“宽宥?凭什么?凭你粗鄙不堪、还是凭你目无尊长、侮辱堂嫂?”
“李安逸,我也和你赌一赌可好?”
被掐着脖子的李安逸咒骂道:xxoo赌你妹!
这两口子是不是有病?
怎么都这么喜欢“赌”?
“我一头撞死在东宫大门上,整个长安宫估计很快也会热闹起来。”
“李安逸,您猜猜看,父皇若是知道你调戏堂嫂,堂嫂不堪受辱,不惜撞门以保清白,父皇会作何感想?”
“太子再不济,本身的尊严与威仪,也不该是你们雍亲王府可以随意践踏的!”
程思佳笑得愈发灿烂,神情丝毫不惧,转头作势就要往大门跑去。
李安逸僵住了。
这程氏居然真要去撞门,还无比决绝!他反倒有些怕了。
李安若一个疯子就够让人头疼了,没想到,他的新妇竟也敢这般以死相挟。
本想着来羞辱李安若一番,没想到这两口子全都是疯子,还真是他娘的天造地设、无比般配的疯子!
他不能连累祖父,受仁孝帝猜忌。
李安逸哀求道:“堂兄、堂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安若心情好了,他扣住李安逸喉咙的手便有些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