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懒猪……”
由于此地不止齐聚五大天宗高层,就连一众精灵权贵也仍未离去,似乎后续还有什么活动。
因此陆安并未太过放肆,稍微斗嘴两句便招呼她们找地方坐下,谁料怀里的双马尾妮子死活不愿撒手。
脸颊深深埋入他胸口,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低鸣。
差不多八秒过后,顾萌萌酝酿好情绪抬起头来,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仰望陆安。
撅起的小嘴充满委屈,仿佛下一秒就会哇地一嗓子哭得梨花带雨。
倘若顾镇山在这,只怕会当场化身孙女奴,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陆安虽不至于如此不堪,但也没好到哪去。
“大懒猪~你送我的小浮屠要碎了……”
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发出弱弱低鸣。
眼见此景陆安心都快化了,伸手轻撸她的头顶。
难怪从洞天世界出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不过他很理解顾萌萌的心情。
白骨浮屠乃是自己很久很久前送给她的18岁生日礼物,一直陪伴她到现在,感情之深厚非三言两语所能阐明。
许久以来一直是她的贴身佩刀,刀锋所向无往不利,却不想今天会因与禁忌魔剑相碰,险些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不哭不哭,把小浮屠放出来我看看。”
现如今什么安慰都是虚的,当务之急是瞅一瞅白骨浮屠损伤到何种程度,采取救援措施。
实际行动永远要比口头安慰来得实在,陆安深知这个道理。
“嗯……”
顾萌萌委屈地掏出替自己承受无妄之灾的白骨浮屠,将之摆在座位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触目惊心的森森裂痕,如同骨骼断裂,裂口露出妖冶的猩红骨髓。
凡旁观者尽皆倒吸一口凉气,很难想象白骨浮屠都裂成这样了,居然还没崩成一地碎屑。
放眼望去就没一寸完好无损的地方。
“嘶~怎么弄成这样了?”
萨米莎探头过来,瞧见白骨浮屠的惨样心里一惊。
本以为只是受到点损伤,可现在看来情况有点严重啊。
她能感觉到白骨浮屠正在以肉眼不可见的幅度震动轻颤,寄宿在其中的浮屠刀灵正发出阵阵哀鸣。
裂痕表面溢出来的妖冶猩红与其说是骨髓,倒不如说是藕断丝连,用以维系刀身的血筋肉丝。
它们的存在就像是粘合剂,将濒临崩碎的脆弱刀身粘连到一起,亦如打断骨头连着筋,吊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
尽管是陆安也不由嘶着冷气。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距离白骨浮屠上一次遭受重创还是在妖魔域骷髅领主手里的时候吧。
不得不承认跟仙器硬碰硬的代价确实太大了,即便是经过多重封印与压制的魔剑依旧不是白骨浮屠能抗衡的。
威风是威风了,然而是靠氪命换来的。
“哦呦呦~看起来伤得挺严重呢,让老夫瞧瞧。”
就在众人吃惊于白骨浮屠惨状的时候,古云子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强行挤过来,重重“轻咳”两声,生怕别人无视自己。
所幸在场的各位都很有眼力见,萨米莎更是直言道:“古云子长老您神通广大,能不能请您出手救一下萌萌的浮屠刀!”
瞧瞧,多会说话啊这是。
古云子满意地递去一个眼神,身边有个机灵的捧哏就是方便,啥事都不用做,只需要等舞台搭好上去大显身手就行。
不枉自己特意摆个架子跑过来。
“莫急莫急,且让老夫一观便是。”
堂堂天巧造化宗八长老,捣鼓炼器这块他就是行家的祖宗,不就是区区小伤么,何足挂齿!
“嗯……嗯……好凶的邪刀,好一把杀戮兵器!”
古云子不慌不忙地伸出布满老茧皱纹的大手,宛若中医把脉轻轻抚过白骨浮屠刀背,指尖缭绕玄黄光流,逐渐覆盖刀身。
帮助它减缓疼痛。
本来是准备先止个血的,结果咸猪手摸着摸着古云子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白骨浮屠的本质构造很古怪,跟他所了解的一切炼器之术都不搭边,原始到堪称邪诡的地步。
与其说是刀,倒不如说一头渴望血肉的邪物。
“萌娃子诶,你这刀来历只怕不一般吧?”古云子收回咸猪手,反倒不急着实施抢救。
“嗯!小浮屠来自妖魔域!是陆安送我的。”
妖魔域!
听闻这个名字,古云子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就说气息怎么跟在蓝星见到的妖魔八分相似呢。
果然是同宗同源的存在。
“先别纠结这个了,古云子长老您先施法救一救吧。”
相较白骨浮屠的来历,急性子的萨米莎更在意浮屠刀的安危,二话不说就催促起来。
旋即就见古云子一脸淡定的摆摆手:“莫急莫急,小女娃就是性急,这刀并无性命之忧,无须急于一时。”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老夫有三种方式可供选择!”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其一便是放任自流,此刀具备自我修复之能,可由主人自行蕴养,不出三月便可愈合。”
“其二便是由老夫出手,以独门秘法修复形神,至多一时辰便可,不过得随老夫回府一趟。”
过不了多久就得各回各家,他总不能当场摆炉炼器吧。
再者说惯用的专属器械都留在古云居内,自己空手炼器有失水准,倘若出点失误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四象梭就是前车之鉴。
“其三便是以杀祭器!凶刀乃杀戮之兵,倘若助它饮足血魂,无需多久便可重登巅峰!”
三种办法,第一种和第三种几乎可以无视。
前者见效太过缓慢,后者更是天方夜谭。
这地方上哪杀生去?
因此唯一的方法便是随古云子前往天巧造化宗一趟,由人家出手修补兵器。
对常人而言这不失为一种上佳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