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赋税已增收至三年后,若再行增兵,百姓的确难以承受。司徒文的说辞没有太大问题,压得太紧,朝内必然四方动乱。青、幽二州便是前车之鉴。
念及此处,隆圣帝揉了揉眉心。进,则民不聊生。退,则前功尽弃。除非散尽内财,以此来缓解布政府的压力。
“还是不妥。”犹豫几息,隆圣帝自言自语。“一旦朕的钱粮耗尽,倘若朝内局势有变,司徒文的站队就可以左右各方。这个老贼,恐怕早已有所预料。”
大半个时辰后,隆圣帝再次召集众人入殿。无论如何,增兵势在必行,即便内财尽散也不可让步。
早前南安求和,大周态度强硬,如今若是有失,列国岂不笑掉大牙?
大周的脸面不能丢,国体更不能丢。即便形势对自己不利,隆圣帝依旧更看重大周的未来。
“陛下,南安狼子野心,若不趁机打压更待何时?老臣以为,增兵势在必行,若不找回场子,何以扬我大周天威?”布信抱拳施礼,率先出列。
“布老将军言之有理,依朕看”
“满口胡言。”司徒文见状,当场打断了两人对话。“皇帝不可如此行事!增兵南安草率至极,劳民伤财,穷兵黩武,岂是明君所为?
皇帝,布信所言恐有私心,若是朝内百姓动乱,靖北王府若待如何?皇帝当慎重考虑,不因听此谬论。”
“司徒老狗,你找死!!!”徐沧怒发冲冠个,当场暴起。
隆圣帝亦是拍案而起。“司徒文,布老将军在朝数十年,于大周有社稷之功,你不可妄言。”
“老贼,你不要危言耸听。靖北王府一心为国,何来的私心?增兵南安,乃为国家社稷,岂容你在此泼脏水?”宁毅也随之出列。
“老夫危言耸听?布信,你与徐远山乃八拜之交,与靖北王府更是一丘之貉。老夫有没有妄言,你心头自然明了。”司徒文拂袖一挥,大步走入殿中。“若非皇帝仁善臣子,你擅自调集镇北军出关,此刻早应人头落地。”
“司徒文..你,你,你”布信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哼,无知匹夫。”说着,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徐沧。“徐沧,你这般跳脚,是否被老夫说中了痛处?
大周本就民困财疏,你此番作态还说没有私心?怎么,你很希望徐州营开拔南境?
国内动乱四起,百姓饿殍遍野,你有何狗脸在此叫嚣?既是为了国策,靖北王府何不捐上白银千万两以做支持?”
“本王,本王我草你?”徐沧撸起袖子,正欲上前干架,却被韩忠死死拉住。
“大仲宰,陛下召集群臣商议,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韩忠微微摇头,本欲与其争论,想想还是算了。
“陛下且看,奸臣自个儿站出来了。徐沧是一个,布信是一个,还有武成王。”说着,司徒文轻拂须髯。“我大周国情众人又岂能不知?便是如此,还怂恿陛下增兵,此非奸臣之势,亦非奸臣之志?”
“你放屁!!!司徒文,汝母狗贱,老子?”
“皇帝且看,若非被老臣戳中痛处,徐沧何以如此动怒?”话到此处,司徒文回头看去。“倘若徐远山在此,老夫还敬重几分。
你?区区一竖子,何以论长短?还不速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