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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丝毫没有放晴的感觉。
而此时的北境,靖北王府内,徐沧靠在躺椅之上,手中拿着一封东卢送来的信。
“王爷,要不要老仆去将他们唤来?”老高眉头微微皱起,一般情况下,大先生是不会轻易来信的,多半是有事发生。
“不必了。”徐沧微微摇头。他一边敲打着扶手,一边仔细阅读着信中内容。许久之后,掌心内劲涌动,信件随之粉碎。“想必是陆铮给他传的信。
这个蠢货,总喜欢自作主张,他是怕本王听不进去。
白玉书在东卢的身份极其敏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险送信来北境。看样子,他们是查到了些什么,又没有具体的细节与证据。”言罢,徐沧余光扫了眼窗外。“好大儿要去梁国驻军,把北境放在贺州的探子先撤回来,全部丢到南境去。
给本王盯死欧阳正奇。”
“王爷,连大先生都给您来信了,那么陆铮之前所书的那些……”话到此处,老高不再说下去。
见他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徐沧甩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做甚呢?搞得天塌下来一般?
即便老头子没有阵亡于亭山,也必须要北伐。”话到此处,徐沧缓缓站起身来。“一旦梁国失陷,元武就会联合蛮狗再次南下。
韩老头已经七十有五了,撑不了几年。
现如今,白玉书已在东卢掌握了不小的权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听闻此言,老高非但没有展眉,反而脸上表情更为凝重。“王爷,陆铮他……”
“陆铮那个蠢货心太急,有些东西关乎于往事,他弄不清楚。”徐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纪康的遭遇,张启圣不会原谅本王。”
“先太子都死那么久了,您当初辅助他之时也是尽心竭力。王爷,这些张启圣又岂能不知?他如此做派,实属迂腐。”老高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是本王的恩师,他有气,本王也只能受着。”徐沧抬头看着天空,许久之后才继续开口。“先太子的死,本王亦是痛心疾首。那贼老头完全就是一根筋,无论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
这样的事,别说纪凌,便是换作本王也容忍不了。贼老头要是当初听劝,何至于连女儿和外孙都横尸于市?”
听闻此言,老高当即附和道:“齐王那是自讨苦吃,何以怪罪于您?您早就让他把人送走,他要是真没点小心思何至于此。”
“哼!你会这么想,那贼老头可不会这么想。他是疯了吗?竟然让纪康把人送到北境?还怪本王忘恩负义。
本王要是将人收下,那大周岂不是完犊子了?”言罢,徐沧双眼微微眯起。“北伐之事,势在必行。陆铮也好,白玉书也罢,他们能想到的,本王岂会不知?
至于薛维民嘛,纪凌和本王安排他去当棋子,你会把身家性命和全部家底都放在一枚棋子身上?更何况,此人还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他的作用,从来都不是北伐,而是稳住耶律洪阳。”
听徐沧缓缓道来,老高的脸上却满是不解。“王爷,既然如此,您为何不与陆铮他们言明?”
“陆铮的能力虽不小,但是他喜欢自作主张,有些谋划,他过早知晓了不好。”眼看着天色渐暗,徐沧揉了揉眉心,转身朝着内堂走去。“陆铮那个王八犊子,他要是安分一点,去北蛮的就是他而不是老四。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老四在那边同样经略了多年,只要他不出问题,就不会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