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焕毕竟是武林盟主，明面上是江湖人那一方的。
若是被人看到，肯定会引来非议。
对江湖人来说，封焕站在苏玖妍那一方，等同于背叛。
届时，封焕恐怕会承受无止尽的咒骂和攻击。
苏玖妍不想看到那一幕。
不说其他，封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权利做出选择，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但是江湖人不会那么想，他们只会站在自以为的道德制高点，指责，抨击封焕。
“没错，他就是武林盟主。”
御宥瑾突然出声，肯定了封焕的身份。
他明白贺玄和郑瑛震惊的是什么。
武林盟主怎么了？
一个身份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御宥瑾看人从来不看他的身份。
身份只是外在，最根本的是人的自身。
“殿下，他……”
贺玄眉头紧皱，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但很显然，贺玄对封焕有所顾虑。
封焕没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料想到了。
世上有几个人能像苏玖妍几人那样不在乎他的身份呢？
更何况，现在江湖人正在兴风作浪，而他这个武林盟主却毫无作为，别人肯定会多想。
“怎么了？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御宥瑾有些好笑。
贺玄太紧张了。
封焕跟了众人一路，一起聊了很多隐秘之事，现在就算要提防封焕也来不及了呀！
贺玄也反应过来了，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没能说出后面的话。
相较于贺玄，郑瑛就要直接多了，直接就开口询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我的朋友。”
苏玖妍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是他……”
没等贺玄说完，便被郑瑛拽了一下。
贺玄抿了抿嘴，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既然都说了是朋友，再多言的话就太没分寸了，会惹人厌烦。
原本和谐的气氛，此刻变得有些死寂。
封焕垂了垂眼，他没有那么脆弱，可终归是不舒服的。
他并非不想出面，只是想成全苏玖妍。
苏玖妍此行的目的是引出二十多年前的仇人。
换句话说，江湖人来的越多越好。
封焕会出面的，但不是现在。
“武林盟主怎么了？武林盟主就不是人了？不能和我们做朋友？”
云淮眉头一挑，一句句反问脱口而出。
“江湖人里就没有好人了吗？”
“任何一个群体里，都是有好有坏，不要因为一部分人，就一竿子打翻所有人。”
御宥瑾也开了口。
“殿下说的对，是我们狭隘了。”
郑瑛表情严肃，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实际上，她对封焕没有偏见。
贺玄也一样。
两人只是震惊于封焕的身份，现在的局势太紧张了，任何一个和江湖有关的人，都会被两人重视。
更何况，封焕还是武林盟主。
“抱歉。”
贺玄对封焕拱了拱手，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深感抱歉。
他也冷静下来了。
云淮和御宥瑾的那几句话让他醍醐灌顶，瞬间就清醒了。
封焕抬眼，有些意外。
被人误会，被人的偏见所针对，不是第一次了。
可却是第一次得到当事人的道歉。
封焕站起身，也抱了抱拳，回了一礼。
“无妨。”
说实话，这种感觉封焕是第一次感受，心头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