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笑着说道:“应该是害羞了。”
她也是从姜芜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是知道年轻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
“介儿,过来坐坐,娘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最近又在忙些什么呢?”
这一年,除了他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其余的时间都在府外,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
问他呢,他也不说。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这个样子。
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也该休整休整了。
“最近事忙,母亲不必担心,等事情结束之后,儿子会时常来看母亲的。”
江辞介坐在了刚刚姜芜坐的位置上面。
徐氏看着刚刚姜芜用过的茶杯还在上面,便叫了一个丫头,过来收拾了,另放了一个崭新的茶杯。
江辞介的鼻子很好,仿佛还能闻见姜芜留下的香味。
他问道:“可是母亲跟姜芜说了什么?”
不然姜芜不会见到他就跑?
难道是母亲又想像姜荇一样吗,让姜芜嫁给自己?
“我能说什么,就是想起了,她治好你的腿,娘想感谢她,结果她什么都不想要。”
徐氏摇摇头,她是真的想奖励姜芜,但是奈何姜芜什么都不要。
她只得从库房里选点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然后让青萍给姜芜送去。
如此也算是她一片好心。
江辞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儿子之前也闻过她,她也说没什么想要的,所以儿子允了她一个承诺,日后若是想起什么,都可以朝着我要。”
徐氏赞同道:“挺好的,人家帮你这么大的忙,咱们江氏都是知恩图报的人。”
“对了,母亲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说到这个,徐氏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她坐直的身子,然后慢慢的说道:“今早的时候,你父亲来过。”
“江天昊?他来干什么?”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江辞介的脸沉了下去。
若不是江天昊,他们长庆侯府,早就成为了大燕的第一侯府了。
因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每日只知道逗鸟喝茶逛园子的人。
长庆侯府交到他的手上,越来越走下坡路。
差一点在燕京,就要没有这个长庆侯了。
想当年,长庆侯以军功立家。这偌大的长庆侯,全是开国的时候,祖上随着当时的孝武帝打下来的。
可是如今,江天昊武不行文不就,只能靠着蒙荫入仕。
如今在朝做一个闲职,打发岁月罢了。
“介儿。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徐氏柔声道。
她知道介儿对江天昊是十分的不满意。
因为介儿并不是在江天昊的身边长大的。而是在老侯爷的身边长大的。
老侯爷老当益壮,看着介儿便心生喜欢,带着介儿习武读书。
多亏了老侯爷,把介儿教得很好。
她这个母亲,心下只有感激。
“父亲?我拿他当父亲,他未必拿我当儿子。他真正的儿子,并不是我。”
江辞介淡淡的说道。
他喝完了一杯茶,将杯子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你有心结,切不可表露在明面上,你的仕途是最重要的。”
徐氏提醒道。
这些话,在府中说说也就算了,不能被外面的人知晓。
当今圣上,以仁孝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