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牛爷给介绍的，是他的一个侄女，叫牛丽，原来家里开酒楼的，和我差不多大，娃娃亲丈夫解放战争的时候找不着了，可能是死到哪儿了吧。
一个是雪茹那个原来开金店的朋友，现在跟她家男人靠吃老本生活。”
“嗯，雪茹姐呢？”
“嗨，别提了，你给她惹麻烦了，她那个店里啊，人家堵着门要货呢。
她会回来吃饭的。”
“不是，你俩臭娘们讲不讲理啊？什么叫我给她惹麻烦了，我只是给她们设计了一下，谁让她们没货还往外订呢，这不活该吗。”
徐慧珍开始蛮不讲理：
“哼！反正我们有麻烦就怪你！就是怪你没给我们考虑周全。”
“我去，她们订货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考虑周全啊。
我今天去昌平可是听说人家她们厂昨天一天就收了五万多块钱的预付款，看来是百货大楼和供销社都去了。”
“那你给她们快想办法啊。”
王胜文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你个臭娘们还知不知道深浅啊？
那是人家昌平区被服厂自己的事儿，我干嘛管这么宽？她们做不出产品来，就再招工人啊，关我们什么事儿？”
女人便抱住瘫软了：
“我不管，你晚上试试不就知道深浅了？”
“想我了？”
“嗯！”
“那明天让你找的人过来吧，我试一下她们看看，说好了，我看不上的不能要啊。”
“啊？你还要试啊？你也试试她们的深浅？”
王胜文干脆不理她了，起身出了门，回头指责一句：
“你再这么浪，我就不理你了。”
“晚上过来啊！”
她的表情，怎么看都感觉像要接客。
晚上吃饭之前，宋美淑这个小妖精偷偷拉住他，怯生生地问：
“早上把你扭疼了吧？”
“你还知道我会疼？”
“嗯，对不起了，今天我在自己腰上试了试，才用了三分劲就挺疼呢。”
“没事儿，我皮厚，不怎么疼。”
“人家心疼了你一天呢。”
“没那个必要，以后离我远点就可以。”
“为什么？”
“如果喜欢别人就不该伤害别人，那是种变态。”
趁着女孩儿思考的时间，王胜文转身离开。
一家人吃晚饭，除了大老远跑过来的秦汉，因为把菜弄到碗外边，被他妈拿筷子抽了之外，没发生其他事儿。
人家化悲痛为力量，啃着鸡爪子狠狠干了三大碗米饭。
家里吃晚饭竟然没有要喝酒的人了。
吃完饭，王胜文让张灵儿看着堂屋里的两个孩子，把陈雪茹、徐慧珍、梁拉娣、秦淮茹四个女人叫进了办公室开会。
四个女人很听话地坐成一排，于小群负责记录。
王胜文开始讲
“最近咱们家比较忙，除了琪兰姐那边的工作已经正常开展了之外，你们四个的工作，也该走向正规。
我先说说雪茹姐。
雪茹姐，你这边是跟昌平被服厂合作，这几天发现她们整体工作的思路有问题，首先是管理经验不足，可能是白厂长以前只干过小作坊，面对一个企业的时候，还没改变观念，以为一下能拿这么多钱是好事儿。
这个问题，雪茹姐你要跟她们提出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订单不能一下接这么多，先慢慢发展，把新进厂的女工培训好了再说，不然产品的质量没有保证。
所以，我最近就不给她们设计女式服装了。
其次是她们厂房的面积不够，这么小的厂子，一下接一万多套衣服的任务，工人们三班倒也不够。
雪茹姐，你下次再见到白厂长跟她说一下，不行就先租用民房。
还有就是，雪茹姐你的任务就是个于佳萌一起给她们开发新产品，其他事儿你少管，不能跟着她们瞎忙活。
听到了吗？”
陈雪茹很乖乖地站起来：
“我记住了。”
王胜文指指徐慧珍：
“慧珍姐，你最近的任务挺重，你要有思想准备。
首先是河南省两个酒厂的事儿，听灵儿妹妹说，今天厂里我的徒弟找我去了，问了这件事儿。
我想这么办，这次就由我们先负责接待，因为牵扯到的是工艺方案和流程的问题，还没到设备订制那一步，还不能由厂里出面。
明天你从报社那边回来，先去小酒馆，给小邱把这事儿说明白，怎么安排河南的人去厂里参观，让他回去和他大伯和他妈妈商量好了。
至于住的地方，他们下周二到，就安排到前门饭店吧，那里距离小酒馆近，联络起来也方便。
接待人员除了咱俩之外，再加上我那个徒弟郑强还有小邱。服务人员就是你找的人。
这次他们来，你先不要跟他们谈钱的事儿，因为牵扯到郑强的父亲，说不定他也想参与，毕竟他在那边工作，也得为儿子做些考虑。”
徐慧珍问了一句：
“弟，你是说也得有你徒弟一份吧？”
王胜文点点头：
“即便他不提出来，我也得为他考虑，毕竟是我的徒弟。
再说了，咱们这些东西，完全值这个价格，咱要是找其他人给推广，还不是得给人家钱？”
徐慧珍又问：
“那我们找的那俩人怎么办？”
王胜文便东边指指：
“门洞西边那个空着的房间利用起来吧，买四张办公桌放进去，再买好茶几、连椅这些东西，客人来了完全可以详细在那儿谈事儿。
接待完客人，可以以后让她们帮于小群，毕竟她一个女孩子，想推广洗衣机这种产品，有一定的难度。
万一人家百货大楼提前从南方订一批货呢？”
“不太可能吧？”
王胜文朝后边指了指：
“没什么不可能，百货大楼那帮人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宋美淑那个小妮子就跟她同学说过咱们家用上洗衣机了。”
于小群投过来一个微笑：
“人家前几天中午已经过来看过了。”
王胜文指指徐慧珍：
“所以你不要存在幻想，这次你找的人如果没这些经验，你可得负责把她们培训好啊。”
“我知道了！”
王胜文扭头又对梁拉娣说：
“拉娣姐，这次你可能得参与一下决策了，因为你们焊接管的生产已经稳定下来了，岩君哥哥岩臣哥也成熟起来了。
在新区那边的建设还没完成之前，我可能会带你多跑跑。
第一个事情就是石景山那边的问题，我这两天考虑，除了电镀厂之外，石景山区还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我们把拖拉机的生产搬他们那儿去，反正在轧钢厂生产拖拉机，场地不够用了。我想如果我提出跟他们搞合作，像昌平区那样，苏局长肯定会同意的。
二是让他们直接搞新项目，目前能挣钱而且又能大量安排工人的，只有洗衣机这个项目，因为小李子已经把生产洗衣机的核心技术掌握得如火纯青了，只要把他安排过去管理就完了。”
梁拉娣点点头：
“嗯，弟弟你说的不错，就看他们有多少诚意了。”
“诚意的话，周六晚上他们肯定会拿出来。
你记住，到时候你说话，一定要提出不跟水泵厂合作，而是跟石景山区合作。”
“因为水泵厂还是局里的企业吧？”
“聪明，就是这么个问题。把工业局里的企业发展起来，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这就是我到处找合作单位的原因。”
梁拉娣很认真地说：
“弟弟，你放心吧，我一定认真考虑这件事儿，帮你做好这个决策。”
王胜文最后指指秦淮茹：
“秦姐，你最近的任务就是如何耍手段的问题了，从现在开始，你那边把小型电机的生产全停了，转产机械工业部需要的大型电机。
另外，灵儿妹妹那边生产出来的小型电机，只要够一万台，马上就给广东那边发过去，不要有任何存货，哪怕三天发一次货也可以，不要考虑成本。”
秦淮茹狡黠地一笑：
“弟，你是要开始收拾张局长他们了吗？”
王胜文摆摆手：
“我没那么狭隘，我只是想给他们提价，他们以后想从我们这儿拿产品，我们就得加班加点，让他们出加班费合理吧？
你放心，苏局长是绝对支持的，张局长在局里膈应了他这么多年，苏局长心里对他肯定心里有气，我们正好让老头子气顺一下。”
“嘻嘻，弟弟，怪不得我们都拥护你，你这心眼儿可真多。”
王胜文反而白了她一眼：
“又开始说我的好话，你还不是为了你们那帮人的加班费？告诉你们那些女工，以后加班费，一个小时从两毛提高到三毛，想办法让机械工业部的人也知道。
我们压力大啊，没办法。”
这下四个女人都快憋不住笑了，心里想着：
这个老公真坏，能把给自己人变相涨工资的事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过我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