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文脸上并没有被郑显夸赞后的喜悦,反而变得隐晦不定,一个人功大就会成了错,现在太子还没继位,国君又体弱多病,万一被有心人查到了他的身份,故意传他想夺位,那就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于是公孙文连忙站起来说:“陛下过誉了,这些计策都是出征前陛下就为我们就制定的了,臣并没有功劳。反倒是杜将军,心思缜密,作战勇猛,这才是真正值得嘉奖的好臣子。”
郑显当即就明白了公孙文的想法,眼睛转了转,随即一笑,说:“子延说得对,元正确实在此战中立了大功。你们二人的功劳朕暂且记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待这场硬仗打完,朕再行功论赏。”
杜长丰听了,也连忙站了起来,朝郑显行礼说:“谢陛下。”
郑显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挥了挥手,说:“回去好好歇一日,明日再进宫商议接下来的这一场硬仗要怎么打。今日已是年二十七,这个年怕且是过不好了。元正,今日开始,全城戒严,城外暗里增派人手,一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城内加强巡逻,如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遵命!”杜长丰连忙回应。
郑显想了想,忽然笑了,说:“今晚就让阿蛮再去胡搞蛮缠一次,我相信肯定会有惊喜出现的。”
公孙文听了脸绷得更紧了,杜长丰却疑惑地看着郑显,但郑显并没有为他解惑,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二人赶紧走。
公孙文和杜长丰出了御书房,杜长丰想回家,公孙文想留下见我,于是两个人抱拳就此别过。
我还在熟睡,公孙文无处可去,于是就去了东宫找太子。
公孙文和杜长丰走后,郑显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密报,叹了口气,说:“朕何时才能将这些事情全部交给太子处理?朕实在是太累了。”
卫一低着头不敢接话。
郑显也没打算要卫一接话,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长广这一步棋下得着实妙,赵夫人死了,就可以完全断绝了和桂家的联系,就算姓桂的犯了谋逆罪,也牵连不到他。不过朕实在想不到,长广可以如此狠心,竟然亲自杀了自己的夫人还有那来路不明的儿子,毫无不拖泥带水。据说那天阿蛮也在场,小卫子,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阿蛮的手笔?”
卫一听得额头冒汗,心想:“陛下你不是有答案了吗?为何还要问我?不管我怎么答,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死命题呀。”
郑显还没等卫一回答,接着说:“朕觉得这其中肯定少了阿蛮的干预,因为有阿蛮,所有的事情都变了风向。阿蛮是个记仇的人,也是懂得感恩的人,是非分得非常清楚。得罪过她的没有好下场,帮助过她的,必然好运连连,小卫子,这样的大运之人,朕怎么会舍得让她离开自己?”
郑显像是在问卫一,但所有问题的答案他都了然于胸,所以卫一只好继续当哑巴,不敢吭声。
郑显喝了一口雪莲汤,问:“阿蛮如今在做什么?”
卫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回陛下,阿蛮吃完早膳就回屋里歇息去了。”
郑显喝完碗里的雪莲汤,放下碗,说:“阿蛮昨夜为朕疗毒也算是尽了全力,你去朕的库房看看,挑些上等的补品还有一些银票送到将军府上去,就说长广为朕分忧,劳心劳力,如今痛失爱妻,卧病在床,朕深感痛惜,如长广有中意人家,朕愿意为他指婚。”
卫一听完一脸懵地看着郑显,这不正说着阿蛮吗?怎么又将赏赐转移到赵将军身上去了?陛下啊,请原谅老奴的脑力不足,完全跟不上你的思维跳跃呀。
郑显看卫一还傻乎乎地站着,没好气地说:“还傻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朕亲自去?”
卫一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立马说:“回陛下,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
卫一说完,掉头就走,一刻都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