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年纪不大,约摸三十来岁,但为人却严肃、板正,不苟言笑。大夫走到陆夫子跟前,坐到椅子上,放下身上的药箱,伸出手把在陆夫子的脉上。
大夫在认真把着脉,李浩然的额头却密密地冒出了一阵细汗。
我看着李浩然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故意说:“这大冷天的,屋子里也不是十分暖和,李师兄为何额头还冒汗了?”
李浩然连忙拿袖子去擦汗,假笑着说:“呵呵,刚才担心老师的身体,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赶得比较急,所以,所以赶出汗来了。”
我“哦”了一声,说:“杜师兄从外面一路急跑回来,应该赶得比你还要急吧?为何他不出汗呢?”
李浩然不由得脸色一变,不由得去看了杜师兄一眼,果然看到杜师兄头上根本就没有汗。
李浩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赵锦平连忙扯着我说:“阿蛮这是做什么?李师兄赶得急了些你也要管,你看李师兄都急得说不了话了。李师兄平时对我们这么好,你就少说两句,不要让李师兄难做。”
我只好闭上嘴不说话。
大夫把了好长时间的脉后,才放下手,说:“从陆夫子的脉象看来,像是中毒了,五脏六腑都受了毒素的侵害,本应命不久矣才对,但不知为何这些毒素又被清除了,如今身体已恢复了生机,只要慢慢养着,待到毒素完全清除,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中毒?!“赵锦平和杜师兄听了不禁叫了起来。
杜师兄看着李浩然,一脸愤怒地问:”李师弟不是说老师是风寒入体吗?为何如今大夫却说是中毒了?“
李浩然额头的汗冒得更快了。
正在这时,苏师兄手托盘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杜师兄所说的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吓得的手一抖,手上的托盘差点掉了下去。
李浩然看到苏师兄走了进来,连忙指着苏师兄说:“平日里都是苏师兄在照顾老师,长春堂的大夫也是苏师兄请回来的,说老师风寒入体也是长春堂的大夫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糊弄过去吗?”杜师兄气得一把揪住李浩然胸前的衣襟,大声说:“自从老师病倒后,书院里里外外都是你在管,如今你竟然一句不知道就想将责任推给苏师兄,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李浩然还没有说话,陆夫子就喘着气说:“好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李浩然一听,一把推开杜师兄,扑通一声跪在陆夫子面前,说:“老师,学生的为人你是一清二楚的,自从来了书院后,学生兢兢业业地帮老师打理书院,从不敢懈怠,如今被杜师兄这样质疑,学生,学生实在是伤心之极。”
陆夫子叹了口气,说:“起来吧,我刚醒,你们就吵吵闹闹的,分明不想我好过是吗?”
苏师兄连忙端着粥走了过来,走到李浩然身边的时候,还朝李浩然递了个眼色,然后对陆夫子说:“老师昏睡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学生熬了小米粥,老师起吃点吧。”
李浩然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杜师兄,也不管还坐在椅子上没走的大夫,一屁股坐到床上把陆夫子扶了起来。
大夫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
苏师兄见李浩然将师父扶了起来,连忙端着粥走了过去,将粥交给李浩然。
我看李浩然舀了大勺粥正要往陆夫子嘴里送,我连忙说:“陆夫子是中了毒,而不是风寒,他所吃的东西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如今我怀疑这碗粥有问题,李师兄,你先尝尝再喂给陆夫子吃。你不尝,让苏师兄尝也行,反正粥是他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