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遗憾地摊开手:“其实,我看那篇文章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具体的细节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我还记得,作者提到过,那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好像是在北极圈附近的某个神秘区域。”
听完我最后的补充,周围同学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那位女生也悄悄离开了。
我暗自估摸着:自己都把信息讲的这么模糊了,他们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了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裴晓飞似乎真的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仍旧在那里埋头苦思。
他不甘心地低声嘟囔着:“六边形的雪花啊……它到底长什么模样,又该是怎么形成的呢?”
于是我贴心地解释道:“哦,关于这个啊……我倒是记得,那篇文章里还提到了一些科学解释。
“据说那里的冰晶在形成过程中,水分子会按照六边形的晶格进行排列,最终形成六边形的雪花。
“这种现象可能和当地特殊的气候条件与大气成分有关吧……总之,和你们这里不太一样就对了。”
我最后不太确定地补充道,暗自希望这番笼统的解释能够姑且满足裴晓飞那旺盛的好奇心。
如我所愿,他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正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遥远而神秘的极地世界。
而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我的解释又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兴趣,但这种好奇心似乎只是昙花一现。
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其他更加刺激、更具冒险色彩的故事所吸引,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万里深海中的巨型章鱼、原始森林中的食人部落、还有无人古宅中的飘荡的森森鬼影……
显然,相比于关于六边形雪花的描述,还是那些惊心动魄的探险经历更加吸引同学们的兴趣。
旁观着这群家伙兴奋地投入另一些故事的讨论中,我稍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引起太多怀疑。
然而,与此同时,我却也感到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从心底悄然浮现,如漫天飞雪般挥之不去。
在这个事事都不合常理的的梦境世界里,我似乎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局外人,无法真正融入其中。
但同时,他们的注意力不再落在我的身上,反而能让我重新将目光投落在那些美丽的雪羽上。
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那柔软而脆弱的轮廓,只能从转瞬即逝的冰凉中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在内心深处,我希望它们能够突然开口说些什么,好让我能够获得一些离开这场梦境的启示。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些羽毛状的雪花既没有突然开口说话,也没有变成什么神奇的图案,更别提给我离开的线索了。
它们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纹丝不动,却仿佛在注视着我,无声地嘲笑我的天真和徒劳。
除了羽毛一般的形状和我所知的现实不一样外,它们似乎就真的只是……普通的雪而已。
在我的触碰下,这些雪羽开始悄无声息地融化,化作一滴滴晶莹的水珠,能够留下的唯有细小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