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冷下来的气氛，赵祥决定主动出击，换个话题，他调笑道：
“我看两位姑娘，温文尔雅，气质挺不凡，一定是读过一些书，识过一些字的大家闺秀吧！”
两女一听赵祥的夸奖，抿着嘴就笑了起来：
“公子您真会说话，还大家闺秀呢！”
“我们这等身份的人，哪有资格去读书识字啊！”
“那都是贵族，世家的权利。”
“风尘女子，要是偷偷识了字，会被打死的！”
赵祥一听，有些失神。
她们，竟然连识字的权利都没有么？
他有些好奇，接着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沦落到这里的？”
“是天灾人祸么？我看你们的年纪也不大。”
这下，两女直接懵了。
她们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赵祥。
“公子，什么叫沦落？”
“我们，本来就是这里的风尘女啊！生下来就是！”
“生下来就是风尘女？”
赵祥皱起了眉头，有些不信：
“哪里有人，会生下来就是风尘女的？”
两女看着赵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不是礼家定制好的礼数么？”
“皇帝是皇帝，贵族是贵族，士子是士子，农民是农民。”
“大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个国家，才能更加强大。”
“我大离，数百年都是这样过的。”
说着，青衣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泯灭了，有些低沉：
“所以，奴隶就是奴隶，风尘女子就是风尘女子。”
“我是风尘女子，我们母亲是，我们母亲的母亲也是，母亲的母亲的母亲也是！”
这时，她的眼神黯淡起来，已经没有了光，声音也变小了：
“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我的孩子也是，孩子的孩子也是，孩子的孩子也会是。”
赵祥心头一震，犹如晴天霹雳，他看着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楼阁，仿佛看到了一座无形的监狱。
它，困住了无数个像紫衣这样的女子，她们的祖祖辈辈，她们的子子孙孙。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礼家那套东西，对真正底层，究竟伤害有多深。
突然，赵祥感觉有一滴水，从头顶掉落，滴在了他的脸上。
他抬起头来，那是紫衣在哭泣，泪水，掉落了下来。
她看到赵祥抬头，很是慌张：
“对不起，公子，是紫衣的问题，这就给您擦掉。”
赵祥起身，帮紫衣的泪水拭去，安抚着她：
“没事的，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是天下人欠你的！”
“我帮你们好不好？”
“帮？公子能怎么帮？”
紫衣苦涩的笑了笑：
“几百年来，都是如此，要如何帮？谁敢帮？”
此时，赵祥认真了起来，没有了刚才那副荒唐模样，斩钉截铁的开口，犹如一个宣言一般：
“我要废除礼治，开辟一个新的制度，帮你们打破囚笼，帮你们逃脱苦海！”
“帮你们可以像个人一样，自由的活在这片土地上！”
“让你们也可以读书，识字，习武，欢笑！”
“噗嗤”
紫衣看着一脸认真的赵祥，瞬间就不哭了，眼睛眯成了月牙，笑了起来：
“好！”
“我等着公子说的那一天！”
赵祥看着两人，他知道，她们根本就不信。
不过，没关系的，这个种子，在几天后就会快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