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喊一喊,谁知道真的会死啊……”
“走了走了……”
人心凉如秋水,许多暴民或为利、或为名、或为欲,实则没几个人真的为所谓的真相而来。
当火烧的足够旺,哪有人会在乎那些焚烧过后的灰烬。
公孙纳在,有命令不可伤害都城外任何闹事的人,只许驱散。
公孙纳死,他的遗言里仍强调休伤百姓一人。
若不是遗书里有这句话,燕无介早就一刀将都城外这些人全部送去霖府。
此时有燕无介控制的巨山悬于头顶,那些暴民迫于威慑,全部陆续散去。
…………
罹咎之域,巫尊厦顶部空间。
农夫模样的咎祖盘腿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略显呆滞,仍像是当时与萧炀结束游戏对决后的状态。
唰!
一个农妇模样的人类骤然出现。
咎相见到咎祖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发呆愣神,似是有些诧异,不敢出声打扰,便默默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时间仿佛静止,这两个至高无上的咎都毫无动作。
罹咎之域没有日夜轮转,空永远一片灰色,昏暗阴沉。
最后,农妇的身体率先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咎相从其体内脱离而出,化作一团灰色雾气盘旋在虚空郑
咎相本无相,又换了一个苍老至极的女性人类,开始对着农夫模样的咎祖打手语。
手语结束,咎祖终于像是从某种状态中苏醒过来,双眉逐渐上扬,像是惊讶到无以复加,脸色逐渐变红。
那红色一直没有停止,农夫的身体开始膨胀,数十秒后化作一团血雾嘭的一声爆炸开来。
悬于某个巨大器物顶部的灰色气团在空中放肆盘旋飞舞,从中响起咎祖沧桑又兴奋无比的高昂叫声:
“好!好啊!!!巫祀,公孙纳这个死,死得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神秘的顶部空间,宛如来自万古之前,震动着整片罹咎之域。
咎相继续以手语回道:
“巫祖大人方才为何呆坐不动,是否有烦心之事,属下或可分忧。”
咎祖像是一台踩满油门的跑车,在顶部空间疯狂绕圈,快到出现片片残影,却没有刮起一丝风。
速度远比上一次它知道除咎师要打第三次辟元战役时的兴奋绕圈还要快。
“烦心?我一点都不烦,我太开心了,哈哈哈哈哈!无穷岁月以来最让我期待的时刻就要来了!
“巫祀,快快传令下去,按我之前的吩咐,让全域做好准备,不能有任何一个族人出现失误,要是谁影响了这场大戏,我会直接抹除,就算是圣使都不例外!”
咎相还从未见过咎祖以如此极速绕圈。
这么兴奋?这么开心?
整个罹咎之域,或许也只有咎相的心思,咎祖无法完全猜破和洞悉。
而此刻咎相心里在想什么?
它就像一部电影拍摄现场的执行导演兼编剧,而咎祖是制片人与总导演。
总导演发话,要拍最后的关键戏份了,拍完就集体杀青了。
咎相极其罕见地没有马上应下咎祖的命令之后就去执行,而是头一次主动提出自己的一个请求。
“请问巫祖大人,这场戏……我需要参演吗?”
咎祖在空中转圈的动作悠悠停下,灰色气体如风中火焰般飘忽不定,语气饱含深意。
“当然,你这次,可是我最大的彩蛋呀……”